她往秦隐面前一拦:“你……你走开,别出现在我面前。碍、碍眼。”
马靖昊茫然地抱着沙发凳,看这两人。他第一次见放狠话放得这么没气势的。
而且被放狠话的人不但没生气,还很释然地安抚――
“我手没事。”
“!”
谈梨蓦地抬头,红着眼角瞪他。
liar在zxn战队时左手伤情最厉害的时候,左手手腕上下过针,密密麻麻许多根。
他们经理那时候偷偷给他拍的手腕照片,发在战队动态里,算上针柄十几公分的长针,明晃晃地扎在发红的冷白皮上――谈梨做了好几周的噩梦。
到现在,她每想起一次都觉得心尖发颤。
越想谈梨越忍不住情绪,声音被压得喑哑了点:“那你搬,最好全搬了,搬完你就别要左手了!”
这半晌,马靖昊终于听懂了,恍然大悟:“哦,隐哥你手受伤了不能拿重物是吧?害,你直说不就行了――哎,那谁谁,你过来跟我搭把手。”
不远处有人应声。
秦隐作罢,视线也落回谈梨身上。他眼底晃情绪:“不是说要让我死定了,怎么一只手都不舍得。”
谈梨心里恼得磨牙,面上没表情:“我不认识你,别和我搭话。”
说完这句话后好久她却一动没动,就把秦隐拦在露台玻璃落地门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直等到沙发凳和其他重物都被抬出去了,谈梨头都没回地跑了。
夜色愈重。露台上欢声笑闹,在别墅里回荡着。
摆在餐桌上的果酒红酒喝空一片杯子瓶子后,一群人在渐合的夜幕下合唱跑掉跑到西伯利亚去的《新年好》。
还是谈梨起的调。
唱完以后社团里的学姐们带头笑哄笑:“梨子,还没到12月呢,咱们这是过的哪个历的新年啊?”
“……”
始作俑者没能回话。
她已经趴倒在泳池边一条柔软的沙发凳上,脸朝下,被微醺的落地灯染得昏黄的长发铺散开,活像凶案现场。
“被害人”手里还攥着一只空了的红酒瓶,晃在波纹荡漾的泳池边上。
离着最近的学姐失笑:“以后再聚餐要看着点梨子,不能让她碰酒,一碰就倒然后全程睡过去――这也太没参与感了吧?”
“梨子是不是和秦隐吵架才喝醉了?都没怎么见他们说话。”
“哎,好像是哦。”
“没喝醉,我还清醒。”
不知道被这句话戳到了哪根敏感神经,趴在沙发凳上的谈梨突然坐起上身,语气严肃地绷着脸反驳。
只是她话声刚落,手边就扑通一声――
手里的空酒瓶没攥住,掉进了泳池里,溅起一片凉冰冰的水花。
旁边说话的两个学姐正要说话,就见一道身影拦住了她们落向谈梨的视线。
波纹荡漾的水面上,斜淌下一道修长的影儿。
谈梨被影子遮了光。
沉默几秒,她慢吞吞抬头,半眯着眼,两颊酡红地仰脸看向背光站着的男人――
“秦隐?”
“嗯。”
“唔,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