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刻意瞒着,就是觉得看病,还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理问题,完全没必要说出来让两个人同时担着。
在遇到祁迹之前,她对这块儿完全没概念,想着要能解决还好,要解决不了就是平白给对方一点盼头又打消。
倒不如从来不知道,届时来个惊喜要好得多。
裴芷有自己的打算,也并不觉得她刻意隐瞒有什么不对。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如果那方面不和谐的话,挺头疼的。她总不能一直叫对方忍着吧,多不公平。
而对于谢行,他向来直白肆意。
经历那么多不过是个二十一的少年,锐意和躁动是骨子里难耐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几乎难以想象,自己会有一天,在内心如此煎熬和翻腾的同时,面上能隐忍得如此成功。
即便是最亲密的她,也暂时无所察觉。
那些不沉稳是他未褪去少年气的组成。
他压抑着,也痛苦着。
欲破笼而出的情绪每释放出一点儿就要强行收回锁进牢笼,源源不断地重复着建设自我的过程。无处宣泄,也无人诉说。
在猜疑着她周四到底去做什么的时候从裂缝中泄出一点儿,狼狈收回。
在听到她和朋友说着刻意瞒他的话时几乎破墙而出,强压着往回拽。
在看到她与备注为“祁迹”的男人频繁联系时,差点就要冲破自我讨伐而出。
把自己绷得太紧,太难受。
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在这一刻习得了什么叫做惧怕。甚至比两年前分手时更畏手畏脚。
不敢问,怕得到他不想要的结果。
不敢打听这个男人,怕对方比自己更成熟更优秀。
他收紧手指,修剪得宜的指甲抵在掌心没什么痛感。
低头看自己,好像忽然找不见了自己的棱角。
作者有话要说: 偏头疼……今天就这么多了,一滴都没了。
☆、小狮
裴芷怀疑她男朋友真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这位谢敬腾朋友上家吃过晚饭,外边就下起了缠缠绵绵的春雨。雨势延绵且密,没多会儿地面全被淋湿了一个色号。
偏老裴今天得了本新书,特别高兴,非拉着他坐沙发上探讨细节。一说说了整个晚上,水都烧了两壶才管够。
等裴忠南同志聊尽兴了,除了路灯孤独照着雨幕,外边连鸟影儿都找不见了。
老裴哎呀哎呀连叹几声,发觉时间太晚,也不是第一次了,很熟络地留人过夜。
裴芷一晚上都在客厅安安静静修照片,插不上话。听到老裴留人,只抬起眼皮瞥了一眼。
没想着谢行会答应,但几秒后他确确实实应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