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旁人再怎么指指点点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只在乎裴芷的态度。
那杯咖啡,就像一个明确的讯号。
告诉他,他们是同仇敌忾的。
只要她还偏向着他,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徐北穿惯了白衬衣,虽然外面套一件深灰色外套,咖啡还是像精准计算过似的,角度刁钻一滴不漏从敞开处往里,把衬衣前胸一片泼得淋漓尽致。
登时狼狈。
他看着污渍一圈圈渗透,渲染开更浅的纹路,拢了下眉:“真是坚定。”
“我不需要别人替我做决定。”
裴芷慢慢吐了口气,仿佛要把压在心头的郁结排解出来,对他道:“要不是因为老裴和你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该从头淋到脚的。”
她说的是,看在老裴的面子上。
只是因为裴忠南,却洗刷了他们之间认识这几年的交情。仿佛不曾相识,从此往后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之前说过的每一句都没有这句伤人。
不等他再有别的反应,裴芷沉着脾气利落转身,路过谢行时,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走吧。”
语气还很生硬,似乎没来得及从刚才的情绪里转换出来。见他站着不动,有扩大事端的趋势,又捏了一下,放缓声音:“再待着,我气儿好难消的。”
她可以说我还生着气,也可以说我在这很难消气。
但这句话的组合方式,听起来有种微妙地,像在撒娇的感觉。
谢行动了下手指,回捏住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好。”
一直拉着他走到停车坪,人少的地方,她才松手。
慢慢吐了口气,扯开笑:“我刚才好像真的挺生气的。”
她故作轻松的表情很容易被看穿。
谢行看着她,突然开口:“他跟你——”
“凑巧碰到的。”裴芷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嘴角,说:“在祁山的时候不都跟你说了么,要开心点。”
“……你。”
他说了一个字,又陷入沉默。
良久揉了把眉心,自暴自弃似的问:“你在祁山说的每一句话回了陵城还管用吗。”
他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有迷茫有不甘,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
裴芷感觉心被扎了一下,酸痛泛滥开来。
她重新拉过他的手指,轻轻捏了一遍,说:“管用啊。而且我还得认账,还得负责。要不然会对青少年造成严重心理创伤——”
“毁坏祖国的花花草草,好像不太好。”
她说完,看着对方还迟缓在上一秒的迷茫表情,手指用力一捏:“听到没,小混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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