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关抽了抽手,没抽开,便由得李勉抓着。
李勉见程玉关认了,抓着程玉关的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手掌心握住。李勉的手指节细长分明,但是跟程玉关的手比起来,却显得又大又粗,握起来能将程玉关的手整个包住。
平日里看着疏离冷漠的人,此时手放在自己手中,李勉大手一把握住程玉关的手,看着程玉关。
“我知道你从没打算过婚后的日子,对于赐婚,也是顺势而为。但是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父皇母后对你早就满意的不得了,你一进宫,他们定然要给你加些担子,让你学着料理宫务。与其那个时候再手忙脚乱,不如这会儿先尝试着接手。你如今可是娇客,即便做的不好,谁也不会怪罪。到时候成了媳妇再学,你不怕公公婆母嫌弃你吗?”
逗了程玉关一句,见她抬头要恼,李勉连忙开口。
“至于名分,自然不能让你为难。父皇说先让你进宫担个女官的名头,替母后准备中秋宫宴。都是有先例在的,你照做就好,不会有什么为难之处。”
帝后二人高居天下宝座,却同样的被困宫墙。
皇帝那里自然有粘杆处打探消息,不让自己做睁眼瞎,皇后那里,也只能多举行宫宴,跟勋贵朝臣的夫人们多来往,及时了解她们的想法。
既是施恩也是交际。
中秋宫宴,是一年中数的着的大型宫宴,朝臣,夫人,公子,贵女,怕不是有几百号人要参加。
需要的宴席,人手,布置,都不是简单动动嘴就可以的。每一处细节做好,才能保证稳而不乱。
程玉关只听到“中秋宫宴”几个字,脑子里就各种人事繁杂过脑,她揉着额角,看向李勉。
李勉此时正专心把玩着程玉关的手,似乎在给她看手相一般。
“定了?”
李勉头也没抬,径直回答,“自然,已经定下了,我这次过来,就是趁机过来见你一面,顺便将这件事告诉你。待会儿你进宫见母后,她会跟你说说往年的经验。”
说着,李勉不再摆弄程玉关的手指头,抬头看向程玉关。
“我这些日子在相国寺北修缮贡院,每天都要出宫,却一次也不见你来看我。你那好妹妹,可是一直陪着我五弟,在京城各个诗会大发文采,崭露头角,引人瞩目呢。”
五皇子李克要跟李勉竞争会试副主考的位置,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五皇子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他不屑于修缮贡院,安排值守等琐碎活计,便干脆跑诗会扬名,甚至结交各地才子。
这些天下来,五皇子的才名倒是远播,却不知成效几何。
程玉关听李勉这般抱怨,歪头想了想,一捶手,趁机将手抽出来,恍然大悟般跟李勉说到。
“不如,我去清风楼给你挂个匾幅,上书“四皇子爱才如命,各地举子,尽望知悉”!”
程玉关没说完就忍不住笑出来。
李勉听了,也是哭笑不得,看着程玉关笑的不行,好笑的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促夹鬼。”
程玉关闻言,更是笑的不行,眼中倾泻出天真和得意。
李勉看她如此,突然伸手,将她拉到怀里。
“哎!”
程玉关惊一声,引得流云赶紧伸头去看,却又瞬间缩回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流云低头默念,又忍不住伸头出去,偷偷的看。
院子里,李勉突然伸手,一个用力就将程玉关拉到怀里,揽着她头搁在程玉关肩头。
程玉关坐在李勉怀中,万般不自在,却被李勉单手环住肩头,动弹不得。
“干嘛?!”
程玉关回头,看着肩头李勉的侧脸,脸有些发红,斥了一声。
李勉歪头,两个人突然就靠的很近,似乎眼睫毛都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