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五皇子!”
李克贵为皇子,一现身,众人第一时间行礼拜见。
王勤曹世友两个,也携同仆从拜见。
显然,这两个外乡来的举子,不是第一次见到五皇子本人。
“程大小姐请起。”
李克带着程玉楼走进程家石材铺,先开口让程玉关起身,又上前一步,托起王勤的胳膊肘。
“王举子是荆州解元,文曲星再世,不必太过客套。”
王勤起身,面上带笑,看起来稳重又端方,倒是他身后的仆从浓墨,鼻子长出气,似乎是为自家举人老爷得意。
曹世友在桐城是本地世族,出了桐城便无人在意,因此十分低调,默默起身,跟身后的长随站到一旁,敬畏的看着五皇子一行。
“王解元,你刚才说,跟我大姐姐有婚约,这是真的吗?她从桐城回京后,可只字未提桐城的人和事。如今大姐姐被陛下御赐四皇子妃,你们这婚约,恐怕更做不得数了。”
程玉楼故作大声的疑惑道。
御街前,人来人往,程玉楼口口声声婚约,张嘴闭嘴赐婚,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店铺的伙计见情况不对,就想上前闭门,却被程玉关举手拦下。
“别被人几句话就唬的心神不定,事关欺君大罪,还是让程玉楼小姐大庭广众的说清楚,不然,今儿谁也别想轻易离开!”
程玉关厉声说完,看向身旁的伙计,“去请顺天府来,就说有人欺君,请顺天府查证。”
伙计听程玉关吩咐,就要出店铺去请不远处街角的顺天府衙役,却被五皇子手下拦住。
“程大小姐,玉楼是好奇问两句你不必大惊小怪的指使人去闹到官府。你们都是大家小姐,对簿公堂,好说不好听。”
五皇子面对程玉关,总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远看欣赏,近接触一句都聊不下去。
这种无力感,五皇子李克只在自己四哥身上感受过。
面对五皇子侧面认怂,程玉关却不领情。
“程玉楼是侯府贵女,说话不能总是信口开河。有些话说了就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五皇子能保她一时,还能保她一世吗?不如这次就让顺天府来断一断,看是谁是谁非,谁对谁错。若是我小题大做,一会儿,我自然会当着顺天府向程玉楼小姐赔罪。当然,若是程玉楼小姐出言无状,就让她当众跟我赔罪!”
程玉楼听程玉关非要闹大,不由得往五皇子身后缩了缩。
程玉楼从小跟母亲长大,说话做事,跟杨氏像了十成十。
一开口,就是弯弯绕绕,妖妖娆娆,攀扯别人,衬托自己。
这话别人不计较便罢了,计较起来,她根本站不住脚。
平日里程玉关懒得搭理,但是这次牵扯赐婚欺君大罪,若是程玉关执意追究,程玉楼只有认错认罚,当众出丑这一条路。
见程玉关脸色不变,一副坚决模样,五皇子李克只得忍下这口气,回头看向程玉楼,“跟程大小姐道歉。你们毕竟是亲姐妹,你道了歉,她不会再跟你计较。”
程玉楼闻言,瞪大眼睛,眼里满是委屈,见五皇子不为所动,便不吵不闹,只忍着委屈,来到程玉关面前。
“大姐姐,我错了。不该随便接话,险些害了姐姐名声。”
程玉关闻言,看了五皇子一眼。
五皇子说得对,程玉楼已经服软,她再坚持报官,也得不着什么好处,只会落得个咄咄逼人的名声。
因此,程玉关摆摆手,“玉楼小姐下次说话,还是过过脑子。不是谁都是你姐姐,要包容你的口无遮拦。”
说完,没再看程玉楼面色,程玉关看向王勤,曹世友两个。
“你们苦读不易,既然中了举,就好好在京城备考。当初我从桐城离开,没去找你们后账,只是给我三哥程琅面子。人还是要知廉耻,别对别人捅了刀子后,再若无其事的贴上来。这样行径,只会让人瞧不起。”
程玉关的话,让王勤脸色铁青,曹世友面色尴尬。
五皇子李克和程玉楼在一旁,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庆幸。
原来她对自己等人,还是客气的。这毒舌,一张口就是刺人的利刃,将人的面皮都剥了下来,没有一丝缓和。
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王勤,五皇子李克和程玉楼,又悠哉离去,仿佛刚才王勤提起的婚约之事,两人恰好经过,只是巧合误会。
五皇子离开,王勤在程玉关这里也讨不到半点便宜,带着瘦弱的仆从浓墨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