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哪怕有一个不喜欢程玉关,这件事都不会如此迅速达成,让人毫无反应时间。
能这般迅捷的赐婚,只能是程玉关有什么过人之处,让陛下,娘娘,和四皇子同时喜爱。
这过人之处是什么,众女心里百爪挠心的想知道。
是啊,她一个乡野出身的女子,凭什么?
程玉楼又被人问到眼前,将心里诋毁诅咒的话咽下去,犹豫片刻,程玉楼才开口。
“大姐姐小时候阴差阳错在程家村长大,奶嬷嬷走了以后,一个人野蛮生长,恐怕是这精神气儿让皇后娘娘喜爱吧。当初大姐姐进宫,娘娘就说,喜爱大姐姐的真诚和直率。”
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福成“嘁”了一声,“什么真诚直率,就是个闷葫芦,木头人,还是个野蛮人!当初一言不合,就把我的轿子掀翻,这仇,我还没报呢!”
显然,福成郡主还记得两年前吃的那次亏。
众人想要知道程玉关的过人之处,又不愿意承认她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程玉楼说好话,她们不爱听,反倒福成这般带着小孩子赌气的话,让众人信服不已。
“我那次远远看着程玉关和四皇子一起,确实是个闷葫芦,四皇子金尊玉贵,还要捧着她说话。恐怕就是跟奶嬷嬷长大,那老奴不敢管教,所以让她太肆意而为了,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没有。四皇子也是一时新鲜,京中贵女循规蹈矩,他看不上,正好喜欢这等不理人的。”
有贵女总结出了“原因”,更离谱的是,竟然有不少人点头。
她们一不了解程玉关,甚至没有当面打过照面,二不了解四皇子为人,就这么“下了定论”。
“是啊,咱们从小,一步一行一言一语,都要遵规守距,恐怕咱们这样的贵女,四皇子看得不新鲜,只爱程玉关那样的。”
“哎,也别这么说,四皇子虽然行事干练,但是毕竟单纯,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机,一时被迷惑,觉得新鲜也是有的。”
“是啊,四皇子直诚,以往从不跟女子多说话,如今程玉关借着娘娘故人之女的名头,缠着四皇子,四皇子才被她迷惑,哎,可惜了,四皇子妃何等重责,程玉关一个没规没矩的女子,如何能担待得起呢?”
“希望皇后娘娘能早日看清程玉关的短处,及时让四皇子悬崖勒马,不然,…”
“是啊,娘娘英明,总会认清程玉关真面目的。”
“不若下次宫宴,咱们帮娘娘认清,如何?不为别的,只为了四皇子的前途着想,想必娘娘也会感谢我们的。”
“是啊,下次宫宴,是乞巧节,咱们…”
…
一场结社,变成了“让程玉关现行”讨论会。一个个套路阴谋,从众位云淡风轻的贵女口中吐出。
…
湖中心,程玉关摇着船桨,李勉手支撑着下巴,就这么看着程玉关兴奋的划船。
“就这么开心?不累吗?虽然有风,但是还是有些热,有些晒。”
程玉关全心控制船桨,一边回答,“控船可是技术活儿,我还是在桐城特意学了好久,才终于学会的。你就安心坐着吧,我定然能安全把你带回岸上。对了,你是不是晒?我有帷帽遮挡,不觉得晒,不然,我把帽子分你戴一会儿?”
程玉关眼睛看着方向,随口说道。
李勉却煞有介事的点头,“好啊,确实有些晒,这帽子我没戴过,你给我戴。”
程玉关“啧”一声,不情愿的放下船桨,这桨挂在船侧,倒是不会掉下去,就是程玉关兴头上被打扰,有些不情愿。
“快来,我给你戴上,好接着划。”
程玉关冲李勉招手,顺便将自己的帷帽拿下来。
“怎么不多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