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关不知道自己两姐妹在旁人嘴里成为一个“教子”的典型案例,而是冷淡的看着面前的程玉楼。
企图从外在表现上,让别人不至于误会。
程玉楼却仿佛没有察觉程玉关的疏离,“大姐姐,两年未见,家中长辈都十分想念大姐,您有时间,回家来看看吧。祖母年岁大了,这两年越发不爱动弹,只能让您去屈尊看望了。”
常氏自己只有三个儿子,对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十分喜爱,但是对程玉楼这样,每句话都要挖坑,显摆自己聪明的女孩儿,实在看不过眼。
“玉关是我女儿,年节之时,我自然会带着她去跟老夫人请安。”
常氏出面,将程玉楼的话挡了回去。
杨氏也跟着出面,“大嫂,我正好有关于族亲的几件事,要跟您商议一下。”
说着,杨氏伸手揽住常氏,不等常氏回绝,便说起族中大事,“这两年祖地族亲,上京的越发的多。是不是该建个别院,供族人落脚…”
杨氏边说,边带着常氏往一旁去。
程玉关看向程玉楼,“你就好像死皮膏药一般,次次都要粘上来,你自己不觉得厌烦吗?”
程玉关有些没好气。
程玉楼这种人,跟杨氏的脾气如出一辙。
若非无奈,她连骂都懒得骂,因为她觉得,自己就是骂程玉楼两句,程玉楼也只会高兴她的失礼。
这种冷漠自私刻到骨子里的人,程玉关实在懒得搭理。
无奈这人却次次都要亲亲热热的凑上来,平常的言语攻击,对程玉楼越发修炼的深厚功力来说,不值一提。
但是程玉关还是发泄一般说出口。她自己爽到就行,管程玉楼的想法!
果然,程玉关话说的直接又难听,程玉楼只僵硬了片刻,便又恢复如常。
“大姐姐,有句话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毕竟我们姐妹一场,妹妹不能瞒着,看着你被人蒙骗。”
程玉楼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仿佛真的为程玉关着想。
程玉关却懒得陪她演戏,冷眼看着。
程玉楼见状,也没有丝毫的尴尬,自顾自的说到,“当年皇后娘娘宫里,梅清是第一得意人,今儿凤仪宫的大宫女却成了当年的毛丫头梅玲,大姐姐,你知道是为何吗?”
程玉关眼皮子都不动一下,看着程玉楼。
程玉楼心下暗恨,还是耐住性子,“京中传闻,说是四皇子到了年纪,皇后娘娘心急,将宫中第一得意人,给了四皇子做后院主管,替四皇子打理内务。”
程玉楼的话,声音越说越轻,“不知道大姐姐有没有去过四皇子府,有没有见过梅清?我记得,那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如今不知出落的何等模样了。”
见程玉关还是不置一词,程玉楼干脆挑明,“大姐姐从小生活在祖地,那里的族人都单纯,又有族规约束,所以大姐姐恐怕不知道。这对于男子来说,可不是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的。他们可以同时喜欢上很多个,而且,每个都是真心。”
“我是怕大姐姐太单纯,以为看到了四皇子的真心,便轻易相许,结果落得个先夫人那般,失落而死的结局。”
说到这里,程玉楼从程玉关耳边起身,退后两步。
“大姐姐该知道,我母亲和我,对先夫人并无不敬,只是感慨好人错嫁。先夫人若是选个同道中人,相守一生,那该是多么美好。若偏偏扎进那贵人的美妙谎言中,折断了自己的翅膀,只能抬头看着自己男人在外面飞,却无能为力,那该是何等凄凉。”
说完想说的,程玉楼满脸郑重,“姐姐该不会到现在还认为,先夫人的死是我和母亲的错吧?她是遇人不淑,自己郁郁而终。自己选的不良人只能自己吃下苦果。”
斩钉截铁的说完,程玉楼看向对面的程玉关,眼睛眨也不眨,不想错过程玉关哪怕一丝的动摇。
果然,程玉关的眼睛中,划过深思。
有些时候,就算明知道是挑拨离间,但是只要说到根儿上,说尽那人的心里,就算做个挑拨的小人又如何?
就像母亲说的,自己这个大姐姐,脾气秉性比当年的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宁折不弯的性格。
当年的夫人接受不了母亲和自己的存在,如今,她赌程玉关,也接受不了梅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