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明憋了憋,摇头。
他无话可说。
若是别人,他还可以掰扯“仁政”“乡绅”“规矩”“证据”等等。
但是面前的是钦差,更是皇子。
代表皇帝亲临。
陛下对底下人,说赏就赏,说罚就罚,不需要理由。
更何况,刚才董文平还不知死活的挑衅。
于正明此时,心累不已,哪还有刚才的雄辩模样。
果然,最后几板子下去,董文平已经开始求饶。
“殿下!”
亲兵拖着董文平上堂复命。
董文平趴在地上哭嚎却不敢大声,他其实也是有眼色的人,一板子下去,便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本皇子问你,陷害程家石材铺的东家,究竟是何人所为?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李勉的声音高高在上的传下来,董文平趴在地上,纠结片刻,就咬牙开口。
“殿下,都是曹世友和刘则明的事儿,跟草民无关。刘则明被程大小姐伤了颜面,又觊觎程小姐美色,便贿赂了赵巡检,想要出口气。谁知被程大小姐脱身,他这才再次出手,邀了知县大人前来商议,他们怎么商量的草民不知道,但是知县大人回去后,就命人传唤程玉关,接着又说程玉关逃狱,封了程家铺子!”
董文平将自己知道的,吐了个干净。
刚才殿下眼皮都没眨一下,就“赏”了他二十大板。
董文平知道,若是他再说个不字儿,等着他的,还有板子。
为了不受皮肉之苦,董文平只能都说出来。
而且在董文平的认知中,这件事都是刘则明和曹世友的事儿,他早看这两人不顺眼。
他们两个仗着是官宦子弟,明里暗里瞧不起人,还以为他不知道吗?
所以他为什么要替曹,刘两个受苦?
“草民一时鬼迷心窍,请殿下责罚!”
刘则明见状,也不再挣扎。
他知道,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不需要技巧,有赵巡检和董文平的口供,他若是还死不承认,等待他的无非就是几十大板。
他父亲就是刑部主簿,他自然知道,这根本不算屈打成招。有多人指证,还要嘴硬,打几板子是正常操作。
转眼间,董文平,刘则明招供,曹世友苦笑趴在地上,认罪伏法。
于正明见这两个猪队友,无奈,跪倒在当堂。
“殿下,下官因一时私欲,行事不当,请您责罚。”
这下子,门外的百姓无话可说,纷纷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事情变化太快,他们反应不过来。
少顷,有亲兵带着药房卖迷药之人进大堂,此时已经到了尾声。
“将一干人等收押,秉刑部吏部责罚。桐城日常事务,先由县丞县尉共同主持。”
李勉主军事,当地的政务处置,非必要,他只有处置权,没有决定权。
…
一场有些荒诞的戏剧落幕,桐城转眼间变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