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慎重!”
赵义惊呼!
“不至于,何至于此!都是曹世友让我吓唬吓唬程大小姐,我本没打算对大小姐做什么,真的!牢房都是单独收拾了一间,没别的目的,程大小姐!”
赵义脸色惊惶的看着程玉关喊道。
“就是给刘公子出口气!他承诺事成之后,让曹教谕提议我接替知县之位,真的,大小姐,没有别的了,您若是要揭发曹世友和刘则明,我站出来替你作证!”
赵义腿窝一软,跪倒在地,举着手指保证道。
程玉关将刀背点在赵义的肩头,见他缩着脖子不敢看刀尖儿,也不敢躲,这才开口,“为何选在今夜?”
赵义巴拉巴拉,脱口将计划说出来,“是曹世友让的。他说前儿程琅程公子出城,又有流匪的消息把守备大人也钓走了。您身边孤立无援,只要今天晚上坐实了程家确实有污点,知县大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些日子,荆州水匪猖狂,已经惊动朝廷,能拿住程家,知县大人那里也有了借口算是功劳一件。”
赵义话音刚落,刑房门外,有动静传来。
程玉关转到赵义身后,压着赵义往外看。
老衙役到程家铺子拿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会儿人们睡意深重,头脑昏沉,正是质询盘问的好时候。
到了现在,不知过去了多久,程玉关往外面看,只见来时那浓的化不开的夜色,这会儿透出亮来,从黑色变成了深蓝色。
刑房门被打开,有衙役拱卫着一个身穿深青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的知县,穿戴整齐,出现在门口。
“这是什么情况?程小姐,赵巡检,谁来给本官一个解释!”
于知县威严的目光在刑房大堂之上扫视,最终落在程玉关和赵义身上。
见到知县大人,赵义仿佛得救一般,飞快的跑到于知县面前。
“程玉关彪悍,她藐视公堂,…”
程玉关将袖笼处的“口供”拿出来,甩了一下,展开。
赵义吞了吞口水,语气一转,“那老匹夫竟然设计陷害程小姐,好在程小姐心明眼亮,观察入微,最后关头发现了那老匹夫的诡计,这才发生冲突。不过幸好程小姐身手敏捷,没什么大碍,那老匹夫刚才急火攻心晕过去了,不碍事的。知县,那衙役是我的人,这次出了纰漏,是下官失职,下官定然会深刻检讨,以后绝对唯您马首是瞻,以后有事,必要请示过您,再做决定!”
跟着衙役进来的几个程家人,听着赵巡检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见自家小姐无碍,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来到程玉关身后。
衙役们将堂上倒下的三个衙役查看一番,见无大碍,便将人拖了下去,当然,还有那个一直一脸惊恐的“流匪”。
转眼间,场上收拾干净,光线也变得明朗起来。
知县将程玉关递来的“口供”扫过一眼,再结合赵巡检“投诚”的话,几乎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沉默片刻,只见于知县把“口供”塞进袖笼,沉稳的脸庞上浮现笑意,他冲着程玉关拱手,“程小姐受惊了,快回去休息吧。这县衙之内的事儿,过后,我定然会给程小姐一个交代!”
“小姐?”
小五和流云扶着程玉关,看她脸色。
“走吧,回家,一会儿铺子还要开门。可别让四邻误会了我们,真的沾上了官司。”
程玉关早就把刀扔了,这会儿左右拍拍袖子,整理一下,便拱手一礼,准备回铺子。
走到门口时,衙役在于知县的示意下让开。
就这样,折腾了半夜,程玉关带着族亲和丫鬟,在四邻惊疑好奇的目光下,亲自打开门板,开门营业。
程家的石材铺子是她和程家的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影响铺子。
…
“小姐,那于知县平日里跟三公子称兄道弟,这会儿却摆足了架子,咱们去请他给给小姐解围的时候,他慢踏踏的,又要穿戴整齐,又要纠结人手,耽误了不少时间,我真想把他踢一边儿去,自己去救小姐。”
小五是族亲里年纪最小的,昨晚铺子里无人可用,他去请的知县。
此刻在铺子里,正喋喋不休的跟小姐抱怨昨晚之事。
“石头哥呢?去哪里了?”
程玉关突然问道。
程小五有些不好意思,瞅了瞅程玉关的眼色,“石头哥昨天晚上跟人喝酒,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