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沉沉睡着,眼尾哭得泛红,脸上还残留着明显的泪痕。
他是累得睡着的,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睁眼醒过来的时候,苏棠意识模糊,眼睛也还半眯着,没有彻底清醒。过了好一会,感觉到身体的酸软,才忽然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棠的脸瞬间爆红。
他是疯了吗?中了美人计,抵不住诱惑,就这么……
苏棠总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命定之人的吸引力,真的非常致命,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而且那感觉也太过可怕,不是普通的交融,更像是灵魂之间的触碰,直接进入到了灵魂的深处,难以形容。
他突然相信命定之人的说法了,真的非常不一样,这样下去,他确实很可能会爱上莱斯曼。但一般的谈恋爱是循序渐进的吧?先怎样,再怎样,他们怎么一上来就是上本垒了?
苏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银色链子,好吧,他们的发展从一开始就没多正常。所以,他喜欢了一个变态?
苏棠忍不住盯着眼前莱斯曼的俊脸看了好一会,然后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里,不敢置信又羞耻万分,脑子都嗡嗡的,乱七八糟。
没过一会,忽然就感觉到腰被一只有力的胳膊圈住,扯了过去,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莱斯曼紧紧地抱着他,最要命的是,他们两个都没穿衣服,什么该碰到不该碰到的,全都贴在了一起,当然也有男人早上都会有的反应。
苏棠:“……!!!”
触碰到的皮肤仿佛都烧了起来,烫得惊人,苏棠整个人都要炸起来了,下意识就想挣脱出来,但这动作只让情况变得越发要命。莱斯曼忽然猛地一按他的后腰,声音沙哑地说:“……别动了。”
苏棠瞬间僵住,怂巴巴的,真的没敢动了。他现在两条腿都还是酸的,真的受不住再来。
莱斯曼抱着他,眼前就是他红透了的耳朵,忍不住就低头亲了亲。苏棠顿时颤抖了一下,因为痒,也因为别的。
苏棠躲开了他的吻,低低喘息,胸口快速起伏。他的性格很直白简单,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也不遮掩,尽管心里很紧张,也有着第一次恋爱的羞涩无措,但还是想说清楚,在心里想了一下台词之后,就说:“你不是说命定之人吗?原本我觉得很荒谬,听起来就像是瞎编的,我觉得你挺好的……”
莱斯曼被他躲避,看到他有些抗拒的动作,顿时心里一沉,连话都好像听不清了,忽然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再听到他说命定之人荒谬,还说自己很好……特别像一种情景,发好人卡。
苏棠在拒绝他,又想离开。
莱斯曼顿时听不下去了,生怕听到自己克制不住想发疯的话,一下打断了苏棠的话,沉声说:“我都知道。”
苏棠本来是想说自己的血族身份,前面戏精病发作,还有两人试着谈恋爱的事,但才开了个头,莱斯曼就说他知道了。
苏棠愣住,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揪自己翘起来的发尾,所以,自己早就暴露了?演技有那么烂吗?
他开始回想自己昨天做的一些蠢事,耳朵更红了。
不用说出自己傻乎乎演戏的事,苏棠也松了口气,不过,没能说出谈恋爱的话,还是有点失落的。
苏棠仰头,看着莱斯曼俊美的脸,又觉得双方明白就好了,挺默契的。
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产生了多大的误会。这也可以算是命定之人的一种弊端,两人仿佛天生契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刚见面认识没多久,却就好像感情很深了一样,但实际上,又还没有足够了解对方,就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矛盾感,熟悉又陌生。
苏棠自认为说开了,态度就更加自然放松,开始把莱斯曼当成一个男朋友来看待了。
苏棠坐了起来,最先说的,就是链子的问题,经过了一天多的时间,他感觉得出来,自己的身体情况异能什么的都在恢复了。他自己就能把链子轻松拆掉,只是他想要莱斯曼来拆。
他说:“你帮我把链子拿掉吧,穿脱衣服都很不方便。”
莱斯曼很自然就把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说:“那就我来帮你穿。”
苏棠虽然打算开始谈恋爱了,但并没有想到这么黏糊的地步,而且不止这样,很多地方都不方便。苏棠歪头看了莱斯曼一眼,想到命定之人的特性,就知道他这是占有欲作祟,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还是不离开视线范围的那种溺爱掌控。
苏棠想了一下,自己如果坚持要求,他可能会忍不住想太多甚至发疯,那不如试一下用别的方法。苏棠垂眼抿着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果然,莱斯曼看着就有些动摇了。
苏棠缩了缩脚,然后又像是疼一样,吸了口气。
莱斯曼顿时脸色都变了,有些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
还以为是昨晚弄疼他了,甚至想帮他检查。苏棠立刻脸红了,挣扎说自己没事,莱斯曼就觉得他是在强忍着不说。苏棠这才有些无奈地把自己的脚伸过去一些,示意是这里不舒服。
脚环很精致,内侧光滑细腻,就是不想让戴着的人不舒服,但现在,苏棠脚踝上还是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十分惹眼。
其实不疼的,只是苏棠从小被宠着,养尊处优,皮肤嫩,容易留下痕迹。苏棠是故意骗他的。
莱斯曼眸色一暗,眼里就闪过了自责,低头在那红痕上亲了一下。
苏棠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那仿佛羽毛轻轻掠过的痒意,被珍惜至极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颤,忍不住向后缩。说到底,苏棠在感情上根本就还是一张白纸,除了家人以外,还没有人这般把他放在心尖上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