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曼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纪雅云直接问出来:“那么烫那么脏,你怎么能自己剥呢?你丫鬟的手断了吗?”
霍澜音含笑摇头,随口说:“自己剥了吃更觉得香甜。”
“是吗?”纪雅云半信半疑,让丫鬟
闪开,自己来剥。然而她的手指尖儿刚碰到红薯,就惊呼一声,收回来手。
“烫死了!”
李青曼也试了一下,蹙着眉收回手。
霍澜音已经将手里的红薯剥得七七八八,她说:“你们两个人的手太嫩了,还是让下人……啊——”
她的手腕忽然被卫瞻握住,红薯落地。
霍澜音看着雪地上软烂喷香的红薯,顿觉惋惜得不得了。
“做什么呀?”她蹙着眉,扭头去看卫瞻。
卫瞻没理她。他握住霍澜音的手腕,另一只手一点一点仔细摸着她的掌心、她的每一根手指。她剥红薯将手染脏了,可卫瞻浑然不在意,脏了他的手。
霍澜音起先还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当她反应过来,忽然觉得无措。她想将手收回来,微微用力,却没能挣脱开。
“也挺嫩啊。”卫瞻撩起眼皮看她,“她们比你手嫩?”
“大概吧……”霍澜音终于把自己的手抢了回来。她胡乱将手在帕子上擦了擦。
“太子哥哥,你可以……”纪雅云笑着伸出自己的手。她想说太子哥哥可以看看她的手,比较一下是不是她的手更嫩。可是话到嘴边,她望着卫瞻和霍澜音——
卫瞻皱着眉,看向霍澜音,脸上写着不满。霍澜音低着头,拿着长筷子在火炉里夹红薯,可是她好半天没夹上来。
纪雅云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她收回自己的手,从丫鬟那儿拿来银匙,挖了好大一勺红薯才吃。
姚氏坐在
桌边,费力握着刀切面条。往年她是自己和面,今年实在是没这个力气,才让稻时帮着和面。她自己将面切好,扶着灶台边站起来,将面条倒进锅里。
稻时在一旁扶着她,仔细瞧着她的神情气色。往日下床走不了几步的姚氏,今日倒是精神了不少。
面终于煮好,稻时扶着姚氏在一旁坐下。她一边盛面一边问:“夫人,今年还是给二姑娘送一碗吗?夫人?”
姚氏回过神来,缓声说:“不了。”
稻时也不多嘴,手脚麻利地干活。
姚氏不能吹风,煮好了面,她就回屋里躺着去了。几个丫鬟将面端到了外面。
霍澜音也没进屋,就在庭院中摆了张方方正正的桌子,冒着热气的面条摆在桌子上。
霍澜音双手捧着碗边儿,热度从她的手心一直传进她的体内。她说:“是你们两个说好不要加菜,只吃我原本打算吃的东西的。”
“伯母亲手做的吗?好香的哦!”纪雅云翘着嘴角,开始吃。
李青曼看了卫瞻一眼,心下十分诧异。虽然她和纪雅云是说不要格外准备饭菜,可是霍澜音就用这样的面条招待太子爷们?瞧上去的怠慢,何尝不是另一种别人无法比的亲密关系。
李青曼心里有数了,小口吃着面条。
“殿下在宫里用过午膳再过来的吧?”霍澜音问。
卫瞻倚靠着藤椅,抬起头,看向霍澜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