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提霍澜音是什么意思?挑拨离间吗?我和哥哥是一起逃难受苦走过来的感情,岂是你能挑拨的!”周静兰直接拽着周荷珠的衣领,将瘦弱的周荷珠拽得跌跌撞撞,“再想装傻装乖到长辈面前去,别在我面前犯恶心!我以前是讨厌霍澜音,可那是因为宋氏。现在她都不是宋氏的女儿了,我干嘛还去搭理她?还有,别的小伎俩就罢了,你要是算计到哥哥身上,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周荷珠直接跪下来,哭哭啼啼地去拽周静兰的衣角
,“姐姐!姐姐!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
远处有奴仆朝这边探头探脑。
周静兰气急,这情景传到长辈口中又成了她嫌弃周荷珠欺负周荷珠!
周静兰深吸一口气,鄙夷地瞥着周荷珠:“周荷珠,你这辈子就打算凭着卖惨无往不利了?”
周荷珠哭着摇头,泪若雨下,我见犹怜:“姐姐,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啊!我笨我蠢,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周荷珠,若不是哥哥劝我宽和,若不是来了京城怕影响哥哥名声,我真想掐死你!”周静兰咬牙切齿。她推开周荷珠抓着她裙子的手,转身就走。
周荷珠仍旧跪在原地,低着头小声地呜咽,眼泪像是止不住似的,委屈得不得了。
远处偷看的两个丫鬟赶忙跑过来扶她。
周荷珠用手背去擦脸上的泪,满是泪水的脸扯出笑容来,说:“是我不小心摔倒摔疼了,不关姐姐的事。你们不要乱说。”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心下怜惜。都是做丫鬟的,一想到周荷珠堂堂千金做了十六年丫鬟,更能感同身受。
霍澜音跟着周自仪进了书房,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总是怕辜负兄长,让兄长失望。
周自仪也不急,走到书桌后,提笔写字。他一边写一边问:“这般吞吞吐吐是为何?”
“哥哥……”霍澜音走过去,看见周自仪方方正正地写了一个“真”字。
周自仪待墨迹稍微干了
些,将纸张贴在霍澜音的脑门,道:“拿回去自己悟。”
霍澜音赶忙接过来,盯着那个“真”字看来看去。
周自仪含笑摇头,说:“过几日入宫参加凤寿宴的时候,小心崔家人。”
“西泽那个和父亲不和的崔家?”
“正是。你做药引的事情也是崔家在京中传开。崔家升迁至京中后,两个女儿皆高嫁。其中小女儿更是嫁给了娴妃的亲弟弟。自己留心。”
“娴妃……”霍澜音蹙眉,有些没谱。实在是她对京中不熟。
周自仪解释:“由宫女升至妃位,是硕婉小公主的生母。宫中妃嫔不多,好像只有三两个,她是唯一生过子嗣的。皇后不喜麻烦,很多宫中应酬的事情都推给她去做。”
“哥哥知道这么多?”霍澜音弯起眼睛笑。
周自仪哪里会知道后宫之事?不过是担心霍澜音应付不来,昨日奔波打听出来。
他没解释,只是微笑着说:“行了,回去吧。我也要出府一趟。”
霍澜音回去的时候琢磨着周自仪对她说的话,和宋氏走了个碰面,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了,她才发现。
猛地撞见,两个人都愣住了。
霍澜音险些认不出眼前的宋氏。宋氏瘦了,老了,白了鬓发,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态,早不复记忆里温柔模样。
所有的百转千回,原以为那么重,在相见的那一刻才知道也不过如此。
霍澜音微笑着得体地喊了声“夫人”,而后淡然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