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雅云回过神来。她进了车厢,在霍澜音对面的长凳坐下。她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弯心也要上来。可是纪雅云看了一眼车厢里只有霍澜音一个人,她让弯心不要上来。
“那奴婢去哪儿啊?”弯心询问。
纪雅云“咦”了一声。一般出行,主子坐前面的马车,丫鬟婆子小厮会坐在后面的马车里,也是看管着后面马车里放着的行囊。
可是纪雅云记得刚刚并没看见后面还有一辆马车跟着。她瞥向霍澜音,问:“你没带丫鬟?”
“带了,她骑马。”
纪雅云转头瞪向弯心。弯心揪着眉头,连连摆手,心虚地小声说:“奴婢不会骑马……”
不得已,弯心还是跟着上了马车,坐在角落里。
纪雅云挺直腰杆,十足名媛的端庄坐姿。只是,她总忍不住去偷看霍澜音。
不对呀,为什么要偷看?纪雅云想明白了,根本没有偷看的必要,于是她光明正大地上上下下打量着霍澜音。
纪雅云问:“你的衣服是哪里的绣娘做的?”
“只是寻常农户家妇人所做。”霍澜音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纪姑娘一路行来累了吧?喝些茶润润喉。”
“你放那呗。”纪雅云没接。
霍澜音依言将递过去的茶盏放回桌子,她端起自己的那一盏茶慢悠悠地品着。
“我将来是要嫁给太子哥哥的!”
霍澜音差点呛到。
纪雅云骄骄傲傲
地说:“太子哥哥可给你名分了?估计是没有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本分听话,名分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霍澜音抬起眼睛望着纪雅云,迟疑地问:“……那我先谢谢纪姑娘?”
纪雅云吸了吸鼻子,问:“你身上涂了什么香料,这么好闻的。”
霍澜音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是香料,是幼时生病用药之后留下的。”
“药的味道?”纪雅云惊讶极了。她微微凑前,想更凑近些去闻,又不好意思。
霍澜音还是周澜音的时候,没少见姑娘家们的小斗争。她原以为京中姑娘的手腕会更厉害一些,可是眼前这位……就算是扔到西泽那样的小地方,恐怕都不够看的吧……
要么是被家里养得太好,要么是城府极深。思来想去,霍澜音也不敢在这短短的接触中,判断纪雅云是哪一种。
卫瞻骑马在霍平疆身侧,他瞥了一眼霍平疆手腕上的麻绳,问:“将军,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
卫瞻沉默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他收回视线,道:“为一女子如此,觉得很神奇。”
“没什么可说的。”霍平疆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卫瞻道:“小郡主重情将军多时,这回你回京,估计她会讨赐婚的旨意。”
“殿下当多多虑己。”
霍平疆话音刚落,后面的马车里传来纪雅云的尖叫。
卫瞻立刻调转马头,却见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