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澜音坐得
腰背挺直,理直气壮地点头。只是她的一双眼睛轻轻转动了,透漏着她的不安。
卫瞻拿起笔架上的朱笔,批阅起来。
划掉一,在后面写:明天开始跟着泥泥学雕玉研香。
划掉二,在后面写:明儿回京抢回来。
划掉三和四,在后面写:狗屁邪功。
划掉五,沉吟了一会儿,才在后面写:自信傲骨实为优。
用力划掉第六条,疾笔:胡说!
继而划掉第七条,笔触又停了停,沉吟了许久,才在后面写:天长地久,泥泥的香可将臭气熏香。
霍澜音一下子笑出来。
卫瞻侧过脸看向她。望着他清朗含笑的目光,霍澜音怔了怔,抿抿唇,收了笑。
卫瞻明灿笑开。他说:“看,孤没有缺点,只有数不尽的优点。”
霍澜音抿着唇,望着卫瞻的眼睛。
两个人的距离极近,这样近的距离勾得卫瞻心里痒痒。他凑过去,碰了碰她的唇,贴着她的唇,低声问:“音音,你可将利弊理清了?”
他双唇阖动,霍澜音的唇上酥酥麻麻的。唇上又痒又干,她下意识地想要去舔,却一不小心舔到了他的。
卫瞻唇角轻轻勾起。
霍澜音一惊,迅速抿起唇,向后退开一些,躲开了卫瞻。
“你母亲写给你的信。”
霍澜音猛地抬起头,惊愕地看向卫瞻,用一种质问的目光看向他:“你为何会有我母亲的信?”
“今早隔壁老王送来的。”卫瞻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怎么,
你以为我绑了你母亲要挟你?”
“不、不是……”霍澜音一讪,低下头去拆信。
她脸上的表情从欣喜到震惊,再到茫然失神。她看完了信,信纸从她手中脱落,翩翩落在地上。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
这封信是周自仪写的。
卫瞻将霍澜音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不由诧异。他弯腰捡起了信笺。
姚氏当年身怀六甲时逃难,生产时本就伤了身。这些年时不时犯咳症。半年多前,霍澜音刚去给卫瞻做药引时,她不听劝,执意站在雪地里整夜整夜地守着。
新疾旧症堆积,她的痨症已经很严重了,几个月前更是重病一场,差点撒手人寰。
周自仪高中,回乡接周家人去京城,得知姚氏的情况,将她一并带去京中,寻太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