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有那么难?”戚无别盯着他。
“你会放过宿国?”尤河反问。
两个人对视许久,尤河先别开眼,放缓了几分语气:“宿国的生死存亡我可以
不管,但是宿禹行的命,我不能不管。”
许久之后,戚无别点点头:“这样啊……”
尤河带着几分侥幸,说:“如今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过,宿禹行现在也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你就不能放过他?”
“不能。”戚无别说的斩钉截铁。
“于戚国,于宿国,你们都有更可怕的敌国虎视眈眈,又何必相争?”尤河顿了一下,“倘若这一生我阻止了宿禹行,你可能放过他?”
“不能。”
尤河猛地将酒盏放在石桌上,气道:“谈不拢,不谈了!再会!”
“尤河,听说你今日是去殷家提亲?”
尤河挑眉。
“小妻子还没长大呢,不管不顾了?”戚无别笑着问。
尤河翘起腿,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我和你可不同。你心里装的人和事太多。我嘛,冷血无情心无所系。女人这种东西要不要又有何妨?不过是觉得有趣,玩玩罢了。”
“哦。”戚无别点头。
“来人,去将殷家大姑娘殷攸抓起来扔进天牢。”
尤河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没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戚无别的鼻子,气道:“戚无别,咱们当年闯江湖时的规矩都被你忘了是不是?不累父母家人啊!我看你是当了皇帝连最起码的坦荡都没了!”
戚无别倒是笑得坦坦荡荡,他承认:“是,自从登基称帝,早以不识坦荡二字。”
尤河冷着脸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酒,一口饮尽。
戚无别说:“我并不
需要你加入暗楼,也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留在鄂南城,我送你个大房子,让你养养花养养鱼,酿酿酒弹弹琴,顺便还能养个媳妇儿。这日子不是挺好?”
“我想要的东西你也很清楚,”尤河道,“如果你要杀宿禹行,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顿了一下,加了一句:“当然,他若想动你,我尤河也当以命相护。”
戚无别沉默着,一手扶袖,一手斟酒,又将两个酒盏注满了甘甜的青竹酒。
尤河叹了口气,又举起酒盏一饮而尽:“告辞!”
他起身,刚迈出一步,脚步忽然有些虚浮。他转过身来,震惊地看向戚无别,而后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下去。
戚无别慢悠悠地饮尽酒盏中的酒。
他不是已经说了?自他成了戚国的皇,早已不识坦荡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