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宫殿里,鼓掌声有节奏地响起。
皇后扯了扯嘴角,讥讽道:“这个故事编得好极了。本宫差点都信了。”
余望急了,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主动认罪,其他人还不信。
他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情急之下道:“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把梅大儒找来对峙,当初在国子监,小臣和梅大儒没少针对楚景。”
寿安伯:…………
余贵妃六皇子:???
这是哪里来的大傻叉。
皇后眼神闪了闪,立即追问:“你胡说什么,不要胡乱攀扯梅大儒。”
余望压根不看他爹给的暗示,把他跟梅大儒的亲戚关系抖落了出来。
三位大臣这会儿看寿安伯完全是同情的眼神了。
恐怕寿安伯打死也不会想到,他倒台不是因为政敌,而是因为他儿子吧。
坑爹坑到这种地步,余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个人才了。
六皇子简直想把这个愚蠢的表兄捶死。
皇上和皇后也是大开眼界了,不过不管余望原本的目的是什么,太子受到刺杀也是事实。
皇后看着跪在下面的余贵妃和六皇子,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
好不容易抓住余贵妃母子的把柄,绝不能轻轻放过。必须将他们一举打下去,让六皇子再也不能威胁她儿子的地位。
皇后倏地跪下,“皇上,这些都是余望的片面之词,就算他跟楚景有仇,想杀的人是楚景。但怎么能保证,余家就不是借着这个做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害太子呢。太子死了,六皇子也能争一争储君的位置了。”
余贵妃这会儿也顾不上余望了,膝行到皇上身边,“皇上,臣妾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皇上。”
“皇上,这么多年,臣妾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小六他没有那个野心的。你不能把我们没做过的事硬按在我们头上啊。”
“皇上,你去查呀,你神通广大,你让人去查我们母子这些年可有半分出格举动。”
余贵妃跪在永靖帝的脚边,呜呜咽咽地哭,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六皇子也膝行过来,他不像他母妃那样哭出声,而是红着眼眶,抬头看永靖帝的那一瞬间无声落下一滴泪,然后迅速低下头去,瘦弱的肩膀都在微微颤动。
永靖帝垂下眼,看不到眼中情绪。
皇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气出了眼泪,还尽量克制着声音道:“皇上,臣妾不求你其他,只求你在做决定的时候,想想太子。想想太子抱着你的腿,叫你父皇的样子。”
“臣妾乏了,先行告退。”不再纠缠,皇后干脆利落的走了。
永靖帝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烦不胜烦,余贵妃还在哭哭啼啼,对比皇后的果断,他心里的天平渐渐偏了。
…………
次日,天子对余家的处决下来了,不过考虑到皇室名声,只说余望谋害朝廷命官,拖延救灾。
余家满门被贬为庶人,遣往西北苦寒之地,永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半个月后,又一封圣旨落下。
六皇子顽劣不堪,不思进取,封为萍王。即日起,前往浚地,若无圣旨传召,不得离开封地半步。
贵妃余氏不分尊卑,顶撞皇后,褫夺贵妃尊号,贬为常在,禁足一年。
这一系列事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