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林远之间纠葛太深,每见一次,心中便堵一次。
可这样的关系,不是她说斩断就斩断的。
……
卷耳回宫后也未去自己的寝殿,而是直接回了坤明殿。
她总觉得,把孟庭戈一个人扔在宫里有一种负罪感。
迈进台阶,她还未踏入宫殿半步,便见福泉急匆匆的从殿内出来,扑通一声跪下,“殿下,陛下不见了!”
她脚步一顿。+≈x6770;≈x7c73;≈x54d2;c0
幽月沉沉下,卷耳裹着风雪立在门口,闻言蹙眉,“怎么会不见了?”
“陛下说要出去走走,奴才哪敢违逆啊,便只能带他出去,可没走几步陛下就念叨着饿,让奴才去给他找吃食来。”
福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急道:“奴才怕陛下这副样子被人瞧见会惹事端,便只能让他在原地等奴才。
福泉喘了口气,“可谁知奴才回来时,陛下便不见了!”
福泉觉得自己头上的脑袋也是保住不了。
皇帝被他弄丢了,他还有的活?
天色有些微微的昏黄,是又要下雪了,夜里的宫墙楼宇似是一只巨兽,吞噬着所有的一切。
而只要雪铺下来,洁白之下,便能盖住许多肮脏与龃龉。
“你去叫我的侍女来一起寻人,不用急,陛下不像是会乱走的人,你多在他平时喜欢去的地方找找。”+≈x6770;≈x7c73;≈x54d2;c0
如今也只能这么办。
福泉胡乱点点头,转身去寻人,卷耳压下那股子心底的燥意,也苦着脸去找人。
她倒是不怎么担心,皇宫就这么大,孟庭戈出不去,找人不过是费些心力的事。
天杀的,她这不是姐,根本就是娘啊。
坤明殿四周空旷,除了后身的皇后居住的坤宁殿,其余最近的建筑也要百米外。
王权之路,除了皇后,大概没有第二个人配站在帝王身旁。
夜越来越冷,卷耳提着宫灯往西走,怕惊着人,她没敢出声乱唤,只用一双眼睛四处看。
可她实在是不知,这偌大皇宫,哪里才是孟庭戈幼年时常待的地方。
鞋底落地有声,卷耳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眼前建筑,眸光微顿。
这是曾经阿娘的住所。
她不自觉的走到了这。
那道宫门竟然没锁,只是门环已经斑驳发锈,卷耳抬手放上去,没费什么力便推开了。
她心下一停。
里面,有人?
宫灯烛火幽幽,在地上透出一小片温暖的橙黄来。
卷耳的目光一寸寸掠过院子里的景象。
院中的老树还在,只是光秃无叶,早
就已经死了许多年了,卷耳想着,这里应该许多年未有子规啼鸣了。
绕过正殿往后院走,踩过潦倒摆件,挥了挥空气里的灰尘,卷耳在自己曾经的院子里,看到一个人。
“阿木?”她一怔。
坐在地上的人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埋在膝间的脸,他唇轻轻抖着,显然是冻得不行。
“阿姐”孟庭戈开口,丝丝哑哑满是惶然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