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软把球框推到场边放好,扬起手对彭子奇他们招了招:“周一见!”
“周一见!”
等他们都走了,体育馆里没人了。
时软先将洗好的球衣晾出去,又把更衣室里打扫一遍,检查了一下没有遗漏物品,就坐在场边的长椅上打瞌睡。
等到约摸六点,球场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时软惊醒,抬眸望去,体育馆的入口,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
沈郁穿着黑白色的运动服,nk的运动包松松垮垮挎在腰间,傍晚最后一丝昏黄的阳光将他的身影在地板上拖得很长很长。
时软愣了一下,再回神的时候,沈郁已经站定在面前了。
“来啦。”时软跟他打招呼。
“嗯。”沈郁取下背包,放在时软脚边,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两人没再有更多的交流,沈郁走到一旁的球框里拿了一颗篮球,开始上场练习。
沈郁这个人是真的奇怪。
他虽然加入了球队,但实际上除了周一那天和球队一起开了个会以外,他平时都不和球队一起训练。
通常是彭子奇他们训练完了,沈郁才会出现在球场。
虽然球队的人一致认为他这样会影响他们的训练进度,时软也觉得这是在拖长她的上班时间,但碍于沈郁是发工资给她的那个人,尽管球队都在和王方刚抱怨,只有时软啥也不能说。
王方刚找沈郁单独谈了一次话,同时也看了一下他的个人训练,之后就什么也没再说,更不许球队其他人再说什么。
这等于是默许了沈郁的行为。
时软觉得,他的默认一方面是因为对沈郁的球技放心,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王方刚自己也知道,就算他说了什么,沈郁也不会听。
沈郁就是球队里的独行侠,不仅训练单独进行,就连今天球队的聚餐他也不去。
完全是自己把自己孤立在外。
时软看着沈郁独自在球场上奔跑,越发了解为什么彭子奇会说邀请沈郁入队,实在是不得已的办法。
时软如今虽然身在球队,但实际上她现在对篮球的规则和技巧还是一窍不懂。
每天无论是看沈郁单独训练还是看彭子奇他们集体训练,她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球还是那个球,打球的人,倒是很影响观众的观看心情。
比如彭子奇他们打球在时软看来是在运动,但看沈郁打球就是在看赏心悦目的表演了。
不过她今天倒是没那么好的精神欣赏沈郁的个人秀。
昨天打工,晚上睡得太晚,今天咖啡厅的兼职又和球队的训练连在一起,时软完全没时间休息补觉。这会儿听着篮球打在地上的砰砰声在场内回荡,时软只觉得是在催眠。>>
她好困。
重生这半个月,时软时常会在半夜惊醒。
冷汗浸透衣服,心口的位置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贯穿,无边黑暗的空洞感让时软整个人都觉得很难受。
她深知自己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时软一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