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生到帝都的时候是下午。
纪礼去接的他,一路给他打车,订酒店,安顿行李。
应云生全程有大半的时间视线都没离开过纪礼,可惜纪礼全程有大半时间连余光都没分他一个。
纪礼把酒店房间的设施挨个检查完,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你这几天先待在这里。”
应云生:“嗯。”
纪礼看了眼手机:“我姑姑醒了,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
应云生:“哦。”
“有事电话联系。”纪礼拿着手机出门。
应云生终于没忍住叫他:“你之前还问我要不要来帝都看看。”
纪礼回了头:“所以你不是来了吗?”
应云生走到门边:“你还说会带我一起看的。”
纪礼:“刚刚坐出租车到这里的时候经过了几个景区,你都没往外看吗?”
“呃……”光顾着看他了,哪里有心思看窗外。
应云生脸上的控诉快化成实质了。
纪礼没忍住弯了下嘴角,不逗他了:“好了,我回来就带你出去玩。”
应云生扒着门框探出脑袋:“现在呢?”
纪礼重新折返回来,伸手勾下他的眼镜。
应云生下意识闭了眼,接着就感到对方的呼吸靠近,吻的形状透过薄薄的眼皮印下来。
纪礼亲了亲他的眼睛,把眼镜戴好:“听话,等我。”
应云生半天没回神。
刚刚坐回沙发,他拍了拍脸蛋,拿出手机想发点什么,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应云生开了猫眼,是个服务生。
服务生推着装满食物的小车子进来:“这是一位姓纪的先生刚刚托我送上来的。”
应云生坐了一上午的车子,还没来得及吃饭。
他朝服务生道了谢,又给食物拍了张照,发给纪礼。
纪礼回复道:【是我点的,先吃一点垫垫肚子,晚上我再带你去吃晚餐。】
关了手机,前面老太太问了句:“小礼,和谁聊天呢?”
纪礼不确定应云生的打算,便只说:“一个朋友。”
老太太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用闲聊的语气问:“你现在也毕业了,马上就是十八岁,有喜欢的姑娘吗?”
纪礼:“没有。”
老太太没从他语气里听出任何别的意思。
纪礼其实不是打小就在帝都,除了在这里养病的那一年,初中高中都是在崇柳市过,见面的次数少。而他本身又是个不太会情绪外露的人,像裹了层薄薄的蛋壳,可任凭人手如何用力都捏不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