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礼一连挂了三天的吊瓶才返校上课,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搬宿舍的事。
“祝屹搬走了?”
简明远点点头:“是啊,潇洒哥说是他自己申请的,也没说为什么。”
纪礼本来还想再问什么,门口忽然有学生进来朝他喊:“班长,潇洒哥叫你现在去他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仅有毛先知,连祝屹也在。
“上个月那次市征文比赛有人举报结果有误,赛方已经彻查过后发现你的名次被祝屹顶替了,这次叫你过来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毛先知说着往旁边看了一眼,“行了,现在说吧。”
祝屹不吭声。
毛先知耐心等了片刻:“如果你现在不愿意说,那就只能最后全校通报了。”
祝屹终于有了动作,拳头攥紧又松开,脸上是外衣被人一层层强行剥去后的狼狈:“对不起。”
纪礼转头看向自家班主任。
毛先知拿起桌上的奖状和信封,叹口气:“这件事我一直是交给你去办自己压根没插手管过所以才会出这么大的问题,我也有责任,老师在这里给你道歉。这是补发给你的奖状和奖金,另外祝屹已经申请了走读,接下来这段时间都不会住校了。你好好上课,不要被这件事影响状态。”
纪礼:“嗯。”
毛先知说完又想起什么:“对了,我昨天听说你去医院看病了,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发烧吗?”
纪礼摇摇头:“已经好了。”
。
一场雨过后,天气越来越冷,球场上的人渐渐少了,众人待在教室里的平均时间却与日俱增。
崇柳市内的征文比赛告一段落,全国性的作文大赛却来了。
毛先知特地抽了下午的连堂语文课组织全班的人写稿,甚至再一次用十分钟给众人举行了即兴演讲,从“你们是我们长桥语文的排面,身在文科重点班要是连一个比赛都征服不了以后说出去丢不丢人啊”,到“知道这次比赛的含金量吗,知道这要是得奖了在未来你们自主招生中有多大分量吗,错过了你们难道不会后悔吗”,最后“想不想得到降分措施,想不想被大学提前录取,想不想早日摆脱高中遨游苦海的生涯,你缺的可能恰好就是这一张奖状”,成功把班上人的斗志再度激了起来,整整一个下午都宛如打了鸡血,直接导致了语文课下后数学老师走进来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传教现场。
老师在讲台上扶了扶眼镜:“行了,知道你们现在很兴奋,但现在劳烦你们把课本拿出来,看看上面的公式让大脑冷静一下。”
高二这会儿学的正好是重难点,数学又一直是文科班众人突破不了的大关。数学老师成功用一节课把大伙上头的鸡血又浇灭了,趁课间走到座位中来,放下一张竖向打印的奖状。
简明远凑过来看了一眼,没忍住「我靠」了声:“学神,你的奖状是流水线批发的吗?上午一张下午又来一张?”
纪礼抬起头。
“省一等奖,给我长脸啊。”数学老师笑眯眯地说,“有没有兴趣去决赛集训?”
纪礼摇了摇头:“没有。”
数学老师却絮絮叨叨:“你数学这么好,不去可惜了,这种国家级的竞赛一张奖状含金量不知道有多高,谁也说不定未来哪天突然就用上了,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
话没说完,上课铃又响了,老师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讲台,拿起粉笔还不忘给他递眼色。
简明远在旁边压低声音问道:“学神,你好端端的干嘛参加数学竞赛?”
纪礼随手将奖状对折塞进课本里:“上个学期就报名了。”
初赛已经入围,复赛又刚好就在他们本校考场,连地方都不用找,他才在刚开学那周选择留宿,方便第二天早起考试。
简明远问道:“那你会去决赛吗?”
纪礼:“应该不会。”
“为什么?”
“我是文科生。”
“也是,你现在就算拿奖对未来上大学用处也不大。”简明远想了想,“不过咱们数佬只教文科班,还天天和理科班的数学老师坐一间办公室,周围开口闭口就是今天班上又有几个学生做出了提升卷的压轴题,谁谁谁用了答案以外的第二三四五种解法。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你,不可能放弃的。”
纪礼最开始没当回事。
只要他自己不松口,老师也不可能把他打包扔上集训的班车。
下午放学后已经是五点多,纪礼照例等到走廊上的人散干净后才出门,结果刚刚走到楼梯口,一转头就看到了扶栏边站的人。
应云生愣了一下,抢先一步开口:“我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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