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两天。”
“……”
被困的书生,戌边的兵甲,在这座边城之中结识。不似朝堂上文人武将间的暗涌,三人勾肩搭背,相谈甚欢。
边城中心,鬻恍与军中主阵楚承、主祭红玫正在激烈的争吵。
“鬻恍上将军,此次支援紧急,很多材料都没有带来。如果他们只是少部分人我们列阵师还能解决,这规模我们全部阵亡也解决不了。”
“鬻恍上将军,你也知道,司命派来的都是精通治疗祝福和驱散之类的兄弟姐妹。我们驱散那些瘴气救治伤员,给士兵祝福还行。若让他们去冒险战斗,请恕罪,我们不去。”
“你俩着急什么,我只是问一下可不可以完成,又不是……”
“完不成。”*2
鬻恍满脸无奈道:“完不成就完不成,别那么激动嘛。”
楚承大声说道:“你让我弟兄们送死,能不激动吗?”
红玫浑身发抖,指着鬻恍说道:“我们祭祀治疗,祝福,修城墙,一些危险的地方还得我们去探路,还得给你们备武器,配合楚承驱散那些瘴气。现在还想让我们上战场,你自己说,过不过分!我们上战场,要你们干吗?”
“能者多劳嘛,你们……诶,小玫,别走别走,干嘛去啊!”
鬻恍还没说完,主祭红玫便眼角含泪,浑身发抖的转身就走。
“给司命写信,在这待的憋屈就算了,还让我们送死,我要带着兄弟姐妹们回去,请司命给我们换个地方。”
“别走,别走啊。又不是真让你们送死,我就问问……唉,小玫这孩子。”
楚承见状,斜了鬻恍一眼,幽幽说道:“这是你这个月把小玫气哭的第十二次了吧。这次你真的过分了,明显是在让我们送死。不行,我也得给敖师写个信,调离算了,其他地方都是同生共死,就在你这,让我们送死。”
“别闹,你这……你也来真的?”
鬻恍追出院外,看着远去的楚承,站在风中凌乱。
一个将领打扮的少年正从从远处跑来,见状向鬻恍问道:“父亲,怎么了。我刚看到玫姐气冲冲的哭着回去了,你干嘛了。刚碰到承叔,承叔也不理我。”
“城外怎么样了?山里有没有潜入的濮族?那群濮人目前什么在干什么……你是所有将士的眼睛,是所有人的后背,怎么天天操这么多闲心。”
“哦,他们目前……”
“停,小澜,这个先不急,帮父亲个忙。你喊上小时去劝劝小玫,替我道个歉,顺带让小韬跟小牧去劝劝你承叔。”
“哦。”
鬻澜低着脑袋,木着脸,嘴中不断嘟囔着向远处走去:“自己做错事儿了自己不去,天天让我替你道歉,运东西,传话,盯着那些人,还不让去冲锋。洪哥强哥执堂弟他们多舒坦,跟着你……”
鬻恍摇着头叹息道:“你们这群小家伙儿要是冲锋陷阵,老子就得提着脑袋回丹阳了。当年老子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也不想想为啥把你们全部扔这边,给你们全都放闲职上……唉,让我去随国那边多好。”
边城一处民居。
红时鬻澜二人围着一脸委屈的红玫,叽叽喳喳的不断安慰。
“姐,鬻恍叔叔他就是不太会说话,你别跟他见识。”
“玫姐,我父亲他就这样,你看他都让我们干些啥事儿。”
红玫伸出纤长的手指撩起眼角垂下的一缕青丝,擦干脸上泪水说道:“这事儿不一样,留着命不好嘛,守边疆也不能只知道冲杀以命搏命啊。”
“姐,你不懂,好男儿就该冲锋陷阵,为……啊!”
“冲什么,为什么,边老实呆着去。”
“哦”
朝着握紧拳头,两眼放光的红时来了一拳后。红玫见其捂着头,撅着嘴,再看鬻澜也是一脸不忿。换了个口气对着鬻澜说道:“你们那是国君的命令。你兄长他们都在拿命在拼,你父亲要是再让你们冲锋,那群老家伙还不把他给生撕了。”
“德哥,逸哥他们都能去,我们为啥不行。”
红陆紧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啊!你为啥只打我!”
“谁让你是我弟,我知道你懂,不忿你就找小樾小果他们商量去,别跟我抱怨。”
随口打发了自己亲弟弟后,红玫眼神中带着怀念与悲伤,对鬻澜说道:“德哥和逸公子的事儿尽量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