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这小兵干啥,我内弟也在鬻将军手下做事呢。”
“俺也一样。”
“……”
看着众人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整理行装。刘列走到刘喜身旁低声问道:“老弟,交个底儿,外面真的有战事儿?”
刘喜喘着粗气,揸把着嘴说道:“真的……有兽潮。”
“兽潮?那应该没事儿。过会儿攻不破大阵,它们自己就散了,何况附近强大的异兽不是都没了嘛?”
“应该……应该是兽部的手笔。”
“兽部?他们不是都解散了嘛?”
“不知道。但四面同时发生兽潮,还有人在后面指挥,除了兽部,没有哪个国家能有这手笔,况且这规模最少也是军一级的。”
“嘶~那就是四军攻城了,边军干什么吃的!境内巡防干什么吃的!这么大阵仗,都围城了还没有消息传回。”
“或许……不会的,四大长将军,神一样的人,何况还有荆老军帅坐镇。若不是周……”
“老弟,慎言。”
“……”
“轰隆隆隆~”
乌云密布于丹阳城上空,护城大阵不断扭曲,街道上余下一部分不信刘喜之言的人,猛地抬头望向头顶,极速收拾摊位,向着家中跑去。
“不说了,我得抓紧再通告一遍,就得去城墙守卫了。列老哥,若此战侥幸存活,老弟请你喝两盅。”
“两盅?都跟着彻公子了,还那么小气,回来我请你喝个够!我也收拾一下,城墙见。”
“城墙见。”
两人刚刚散开,一阵号角声响起。街道上、市令里、庭院中或工作或溜达的民众急切的返回家中,持械带甲,告别家人,向着城墙处奔去。
…………
丹阳内城。
中心大殿。
战斗打碎了殿内原有的各种器具,木屑混杂着鲜血让原本干净整洁的大殿泥泞不堪,立柱之上满是剑痕枪口,几个较深之处几乎将其斩断。地面上遍布的尸体多数已看不出人形,残肢断臂散落在大殿各处。
原本在熊眴的命令下冲出的十七名暗卫,现仅剩重伤的两人苦苦坚持着战斗。暗卫丑左臂齐肩而断,仅剩的一条胳膊伤痕累累的握着一把断刃,鲜血顺着满是豁口的武器不断滴落,融入地面泥泞之中。暗卫寅身上一道巨大的刀口几乎将其拦腰斩断,身上多处被长剑穿刺的剑孔,双手紧紧的握住短钺,恶狠狠的盯着对面。
丑卫双目通红地将体内所有巫力注入短刃,猛然冲出,在刺出的一刻,迅速变换方式,反向持刃,狠狠扎下。寅卫同时横向挥舞手中短钺欺身而上,配合着丑卫一起攻向对面的长发剑客。
长发剑客转动手腕变换招式,架开丑卫又快又狠的短刃。双方接触的一刹,长发剑客感觉虎口猛地一震,趁机借势向后退去,同时侧身躲过寅卫的攻击,随后再次厮杀在一起。
三人战斗之中,暗卫两人虽在围攻长发剑客,却很少伤到对方,反而两人身上时不时的溅起阵阵血花,浑身浴血,宝衣破碎。
其余缀衣人中,仅剩余一高一矮两名剑客存活,其二人手持长剑守在大殿门口,抵挡着一波波不断冲击的卫兵。脚下的尸体和两人身上的伤痕不断增加,双方依然悍不畏死,拼命互攻。
反观大殿中心位置熊眴与蓝袍老者的战场,周边无人靠近,剑光四射,枪芒如线,互相攻伐之间,两人身上的伤痕不断增加,熊眴身上宝甲满是剑痕,蓝袍老者长袍破碎,移形换位之间,脚下洒落阵阵血滴。
熊眴一枪刺向老者,却被其弯腰躲过,枪芒刺中大殿支柱,其上光芒暗淡,出现一道碗口粗的大洞。随后熊眴紧接着一枪撩过老者胸口。刺啦一声,其破碎的长袍内,宝甲被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溅起,胡须满天飞扬。
同时老者也趁机一剑划过熊眴肩膀,给熊眴留下了一条寸许深的伤痕。白骨外露,胳膊无力下垂,鲜血大量涌出。
熊眴紧接着顺势换手持枪横扫,打在老者长剑之上。顿时,双方武器神光乍显,亮起刺眼的光芒。两人趁机一触及退,远远拉开距离。
蓝袍老者长剑倒持,紧盯着熊眴铠甲内的宝衣感叹的问道:“啧啧,盔甲只是个幌子,里面穿着荆衣,我说怎么感觉那么不对。你们的祖传艾甲呢?怎么没穿?”
熊眴不理会蓝袍老者的问题,双目盯着其手中长剑,口中连连嘲讽:“元戎剑啊,怪不得能划破荆衣的防护。呵呵,还真是王权旁落,天王势弱,谁人都能欺负一把啊。”
老者闻言愤怒的说道:“荆楚蛮夷之人,胆敢妄论中国之政。”
熊眴亦火气上涨:“先祖鬻熊,文王之师,吾为蛮夷,尔等为何?”
“你!”
“先祖丽、狂、绎皆侍武王,姬氏羞辱先祖,可对的起先辈?蛮夷,蛮夷……先祖渠王有言,吾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