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个在恋爱中的人来说是个敏感的字眼,秋月知道了他的意思,本来就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了,而他又再次的提到了钱这个敏感的问题,秋月随即反击道;“你有没有钱不关我的事,我们之间是,你的钱我不会用,但我的钱你也一样不能用,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用各自的钱,各自管各自的事。”
小侯说;“我的意思是,你自己也应该要有这种布料的裤子啊,为什么做两条给你妹而你自己一条也不要?”
秋月说;“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我要不要这样的裤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要是因为我没有时间穿,上班工作太脏,不可能穿,下班回家来了,家务事又多,哪有空去穿那些东西,我现在这样的穿戴就很好,我就喜欢这样的穿着。”
小侯说;“你也应该打扮打扮自己啊,不能总是只顾弟妹们。------”
秋月马上叫他打住,“你不要再多讲了,我嫌烦。你居然管起我的闲事来了。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要是再多嘴,我就请你出去,以后不要来我家了。”
小侯不敢再讲什么了。此时大家无语。
又过了些时日,秋月选了个自己认为是合适的时间,很慎重的向母亲说道与小侯分手的事,理由是;“跟小侯不仅没有共同语言,而且他还很小气,很自私,这样的人自己是不可能跟他过一辈子的,与其到后来离婚,还不如趁早分手,所以,我现在就正式的提出跟他分手,希望你们不要再勉强我们了。
母亲一听说要跟小侯分手,一下火起,便骂道;“我怎么就总是听你说分手,分手,的事?总不能换点别的话题?你与小侯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了,现在想分手,不可能。你提出分手就是你不道德。在我们家就不允许你不道德的,你必须跟他继续下去。”
“妈。我认为这不存在道德的问题,现在是婚姻自由,更何况恋爱?那就应该更加的充分自由才对啊。其实,我早就觉得他不合适我,我也早就想跟他分手,是你们硬把我们拉往一处啊,我也给了自己很多的压力,尽量想迁就他,争取达到不谈分手的境地,可是,我自己已经很努力了,而且,我越努力去迁就,就越觉得他不适合我,我们的分歧太多,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母亲说;“我又没捆绑你,放你?怎么放?”
“那就是你同意我跟小侯分手了。”秋月高兴的说道。
母亲;“我没有同意你跟小侯分手啊,我劝你不要分手,像他这样好的男人还真的不多,你要好好珍惜,千万不要说分手的话。”
“妈。他真是不适合我啊,他老实,懂得讨好老人,这是他的长处,但他没文化,没情趣,你们也见识了。他太小气,我帮弟妹们做点衣裤他都看不开,说要我多顾自己,别总是顾着弟妹们。还有,他有两件不用的家具,我劝他送给他的亲兄弟,他都不肯。如此零零总总,你说,我们以后能合得来吗?我还没跟他结婚,我们彼此的钱还是分开的呢,他就想管着了,要是结婚以后,那我就没有自主权了呀。”
母亲说;“他的优点多过缺点,你不就是嫌他小气吗?小气有什么不好?像你这么大方有什么好?身边没剩一分钱。我跟你说啊,你要是跟他结婚,我保证你们今后会很有钱,那时,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秋月见与母亲没有办法继续沟通了,心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母亲也管不了那么多的。
(三)高考是检验能力的试金石
能力与职务的不匹配
1977年,全国恢复了高考,中断了十年的高考制度开始恢复,除了老三届的学生懂得高考是什么一回事之外,其余的想参加高考的考生基本上是想知道世界上有高考这么一回事?当然也多数是陪“公子过考而已”。
秋月为了买高考复习大纲,早早的就在新华书店门前排队了。她知道,只要有这本大纲,就可以知道要考的范围和大致的内容,要复习和学习起来,就可以缩小范围,相对容易些了。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书店门前排了几条长龙。终于等来了大纲出售。由于数量有限,书店限售一人两本。秋月为了多买几本,她接连排了三次队,买回来六本。寄了两本去二姑妈家,让湖南二姑妈家的表兄弟,表姐妹们都能有学习的方向。自己家也留两本,供自己和弟妹们一起学习,还有两本给小姑妈的女儿,因为我们大家都没有见识过的。
复习资料买回了,她把璜英妹妹从农村接回家来复习,与其说是复习,还不如说是学习,因为在这之前他们莫说是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全国性大考,就是听也没听过什么叫高考呢,学习是他们的爱好,考试是他们检验自己所学的知识掌握了多少的唯一途径,是对自己的能力定位的最佳渠道。不管是出于对知识的渴求还是对自己前途的追求,他们都得去经历。都应该去体验。
大家在紧锣密鼓的读书学习,秋月因为在学校时就很喜欢数学,她决定报考理工类,璜英妹妹却劝其报考文史类,璜英说,虽然你的数学成绩很好,但是,你所学的东西太少,比如说,三角函数你能懂多少?几何题你又知道些什么?立体几何你都没接触过,再说,化学,物理的公式你有很多都没见过,说得确切点,你连字都不认得,怎么考?如果你选择考文科类,那么,历史地理,虽然说你不怎么喜欢,但起码你也知道些,要了解起来也相对容易些,因为你认识字啊,学习起来就容易多了。秋月听了妹妹的解释,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决定报考文史类。
这下,小侯表现的机会来了。他主动担当起小兄弟的辅导老师,其实,他也是帮补数学和物理。那段时间他几乎是天天都来秋月家给兄弟上课,因为兄弟虽然是高中毕业,但他却没有上过几天课,一九六零年出生的他,一九六六年开始上学,就是说,他从上学的第一天起,就遇上了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小孩子贪玩,读书不要做作业那是最好的了,那时的老师也不敢或者也不愿去要求学生好好学习的,所以,他除了认得几个字之外,对于什么数学,物理,化学啊,一概都不懂。对历史地理也没多大的兴趣,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自己能有一份工作,他必须去参加高考,所以,他便从那时起开始认真的学习起来了。
一天晚上,秋月到兄弟的房里去取墨水,兄弟跟小侯在做数学题时遇到了难题,兄弟见姐姐来了,就问,“姐,你看这道题怎么做。”
小侯接过话题说,“我讲应该是这样做,兄弟说不对,那你看看,应该是怎么样做?”
秋月拿过题目一看,原来是一道算术题;(一个气象小组测得这一星期的气温是;星期一是16度,星期二是18度。,星期三是12度,星期四是5度,星期五是-5度,星期六是-5度,星期天是0度,问,该组所测气温的平均温度是多少?)秋月说,“这不是一道算术题吗?这么简单的题目难道还要讨论?不就是正号就是加,负的就是减,然后该加就加该减就减最后就用除法除以七就可以了。”
兄弟说,“我讲这样,小侯讲不是,所以就问你喽。”
“哦”,秋月顿时就有了一股莫名火涌上心头,她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瞧着小侯,说;“是吗?那你说应该怎么算?”
小侯坚持的说,“我讲就没这么简单,你想,这么简单的算术题能拿来作为高考题吗?”
秋月说,“谁说这是高考题了?这是复习题。你既然说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你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你都是大学毕业生了,连这个都不会,真是个饭桶。”
秋月嘴里骂着,心里有了更坚定的打算,就是不可能再跟他拖下去了,必须马上与他分手了。想到这里,秋月突然停止了骂声,不想再说什么了,她转身走出兄弟的房间。
小侯很不服气的叫住了秋月说,“你真是嘴硬,我说你们就是错了,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
秋月原本不想与他多说,一来是想给他留住些面子,二来是,既然要分手了的,又何苦去跟他较真,浪费时间呢。结果被他叫住,这气又不打一处来了。说,“我懒得和你讲,只要你不怕丢面子,你就自己去问你们单位的随便哪位工人,如果说是我错了,你要我输什么给你我都答应,如果是你输了,那么从明天起,你就永远不许再走进我的家门。”说完这句话,秋月气愤地离开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两三个月的复习时间,秋月因为一边要工作,一边要学习,她又没基础,为了高考,她请好友姜涛义帮助补习数学。涛义很支持秋月参加高考,便主动的帮助秋月补习数学,这样,秋月就每天下班的晚饭后到好友家去学习,风雨无阻。这样的行为得到了姜伯母的夸奖。有一天下着倾盆大雨,秋月也是准时的到达姜家。伯母就对天大声呼喊说,“天呐,这么的好青年,她如此认真和勤奋的学习。如果你不让她被录取,那就是你没长眼睛啊。”
由于时间紧,秋月也就没有功夫去找小侯说分手的事情。高考结束了,在等待录取结果的那段时间里,小侯照旧是星期天就到秋月家去,一天,小侯开玩笑的说,“如果你被外省的哪所大学录取了,在那里读书,我如果有机会到那所城市去出差,我到学校去看你,你可千万不要说我们不认识哦。”
秋月瞪了他一眼,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我考不起还是笑话我没水平?我跟你说啊,我这一届肯定是没戏的,但是,我还会继续努力的。就我现在这种水平能考上外省的大学,那么,读大学就没什么稀奇了。说真的,我如果真的上大学了,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定了,如果我没考上大学,我们的关系也就应该结束了,因为我渴望的是学知识,而你需要的是物质,我们是始终走不到一起的。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也不必我再讲了。”
录取工作开始了。璜英被中南财经学院录取了,工业会计学。秋月却名落孙山。兄弟因为没有下乡而被拒绝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