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遇默不作声地盯着,过一会抬起视线,问着随手放下伞的姜遥浅:“没有去聚餐,你去了哪?”
大概是解遇声音里情绪的转变太过明显了些,姜遥浅终于正视向他。
她没隐瞒,诚实地回答:“出去走了一圈。”
解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紧着声问道:“跟谁?”
或许是解遇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姜遥浅在这样的连连质问下也失去了耐心,她略感烦躁道:“解遇,你到底想问什么?”
解遇伸出手指着鞋柜旁的伞,面无表情地问:“那是什么?”
姜遥浅低头看过去,终于明白了什么。
她瞬间只觉得更加烦躁了:“解遇,你一定要这么敏感多疑吗?”
他依旧紧盯着她,寸步不让:“是谁?”
姜遥浅有一瞬间突然就想这么破罐子破摔得了,忍了一下,她道:“是我们经理送的伞,今天心情不太好,他找来了,就聊了一会,就一小会,很快就分开了,什么事都没有。”
解遇听了这解释,脸色不仅没好,反而愈演愈烈:“心情不好?心情不好难道不能跟我聊?姜遥浅,到底谁才是你的男朋友?”
“还是,你比较喜欢虚伪的人?”
姜遥浅似乎没料到解遇会说这话,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解遇反盯着姜遥浅,阴着脸,声音冷嘲:“一个人心里想的跟表面做的不一样,难道这不虚伪?”
“不过就是一个伪君子而已。”
姜遥浅真的震惊解遇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也没想到他能够——
能够吃醋吃到这么不可理喻的地步。
姜遥浅感觉到有些东西越来越不受控制,理智也在不断地朝她叫停。
停下!停下!彼此各退一步,给对方一个台阶,把所有可能发生矛盾的苗头就此掐断。
可她这一刻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
“解遇,如果这么说,那这世上的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虚伪的。”
“他那样的人是,我也是。”
“也或许这并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们这些人的问题。”
“所以,你想说什么?”
解遇开口,表情看似没多大变化,却已经覆上了一层阴冷寒霜。
他永远能够那么聪明而敏锐。
姜遥浅:“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每次都这样,随便因为一件事就能吵得没完没了,那或许我们真的——”
解遇的眼神冰冷冷地盯住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咬牙:“说,继续。”
姜遥浅真的差点就把话脱口而出。
有时候她觉得她跟他就像是乱成一团的两根线,走几步就要遇到个结,好不容易解开,再走几步,又是一个结。
她不知道,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到最后到底会是谁先忍不住,彻底失去耐心。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解遇站起来。
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在即将爆发的边缘,快步从姜遥浅的旁边走过,出去。
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