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再说说话,没料过了一会儿,晏礼的呼吸声已渐渐均匀变沉,像是困了。
于是时颜也乖乖地闭上了嘴,侧过身抱着晏礼,像个小松鼠似的埋着头,酝酿睡意。过了会儿,又觉得有点热,于是悄悄把脚上的被子踢掉。
“时颜。”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应该睡沉了的男人开口说话了,声线清醒,含着不太友好的意味,“再动就别睡了。”
“……”时颜登时感觉浑身上下的『毛』都微微炸了一遍,赶紧闭上眼睛装晕。
装了一会儿,时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先前又不是没和晏礼睡在一块儿过,成年男女兴致所至,两人该做的也做的差不多,却始终没越过最后一步。
时颜很合理地认为晏礼是觉得没结婚就不能那样,是个保守派。
所以这句吓唬其实也就是纸老虎,没什么威力吧?
她好像……根本没必要怕他。
隔天时颜醒过来,床另一侧已经空『荡』『荡』的不见人了。
她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揉』了『揉』眼皮,起床洗漱。
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傅月宜坐在沙发上,抱着胖了一圈儿的端午左看右看。端午一看就是被迫起的床,不情不愿地垮着张饼脸,一副任人搓扁『揉』圆的模样。
时颜看得好笑。
“妈妈,你没有去工作室吗?”时颜趿拉着拖鞋走过去。
大年三十,还有人要来工作室取旗袍。恰巧是傅月宜的老朋友,所以她要过去一趟。
“等会儿就去了。”傅月宜把端午放下来,端午如逢大赦,赶紧跳下沙发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
时颜噢了一声,把端午逃窜时撞歪的零食盒给一样样摆正。
傅月宜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清了清嗓子,“颜颜。”
时颜抬起头,“嗯?”
傅月宜走过来,抬手搭在她肩上,像是有什么重托。
她目光温和,吐出四个字,“注意安全。”
时颜:“?”
什么意思?
但没等她再问,傅月宜已经拎上包包扬长而去了。
时颜一头雾水地把目光移回手中的薯片盒子,过了会儿,晏礼从房间出来。
家里很暖和,时颜这会儿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长袖,外头罩一件黑『色』的宽松针织背心,她抬眼一看,晏礼穿着件黑『色』『毛』衣,修身的长裤,略微靠着墙壁,姿态闲散。
也是这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时颜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傅月宜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注、意、安、全。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热得像是快要冒烟。
时颜抬手扇了扇,目光触及晏礼,又飞快跳开。
这样明显的反应,晏礼怎么看不出来。
他抬脚朝这边走过来,像是想一探究竟。时颜满脑子都是那四个字,连带着看见晏礼就有种做坏事被长辈抓包的感觉。
“想什么呢?”他视线在茶几上扫了扫,没发现什么,好笑道。
“没什么。”时颜飞快答完,很生硬地转移话题,“噢,要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