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保证伪装后是平平无奇的流浪汉呢?平时在警察局里勾得其他警察五迷三道,交口称赞,犯人嚷嚷要见格雷森警官,不然打死不招,报警的人被他安抚后一步三回头,不知道从哪学来的送锦旗的招数,一个月抱着锦旗来十七八回,说是感恩,谁不清楚是借机见格雷森,这些并不值得大书特书,毕竟有张好脸,哪里都吃得开,但是,没有英俊的脸蛋的时候,为什么他仍那么快碰到为他提供帮助的女士?
……靠他性感的翘臀?
“呃。”男警察试图组织语言,“我想,下次如果还需要迪克去做卧底任务,我们得让他假扮成盲人,戴大黑墨镜,封印住他那双甜蜜的蓝眼睛。”
他看得明明白白,原本人家是要从他身边走过,结果迪克好奇地抬头,对方和他的眼睛对视后,就停车了。
“……”对面无语,“那我觉得不止墨镜,得坐轮椅,全身套大|麻袋才行。”
自称伊芙的女士带迪克来到大房子前,“我租的民宿,你挑一间房间住下,我们明天出发去哥谭,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迪克表现得特别符合流浪汉的拘谨,进入大房子后,连踩那光滑的地板都不敢多用力。“我是保镖,随雇主,女士。”
“那我先回房了。”女士抿唇含蓄地笑,搭着扶手,慢慢从旋梯走上去。
迪克随便挑间卧室,是没有独立卫生间的,他用公用浴室洗完澡,就去找那位拉车的壮汉套话。
“兄弟,怎么称呼?”迪克佯装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是第一次当保镖,那个……伊芙女士,她好说话吗?我有什么需要忌讳的吗?”
民宿院子里的树下,壮汉静静守候那辆黄包车,听到迪克的问话也不回答。
古古怪怪的。
迪克:“兄弟?”
壮汉眼珠子动了动,有些渗人地望向迪克,黑珠子是死一般的寂静,“昆仑奴,不敢议论主人。”
“奴?”迪克脸色古怪。现在还有“奴”这样的称呼?而且,据他了解,昆仑奴不是黑人吗,怎么变成黄皮肤了?
——米斯蒂:当然是因为她那个换装游戏游戏也怕被告种族歧视,说是昆仑奴,其实就是长的又高又壮的光头带纹身黄种人。毕竟,黄种人用黄种人拉车,不叫种族歧视,那是雇佣。
对面践行自己的话,无论迪克怎么变着法儿询问,不曾回他一句。
直到伊芙女士喊他吃饭,他才有所反应,沉默地站起,高大的身形一瞬间笼罩迪克,再沉默地走向大宅。
不过,他没有如伊芙女士邀请的那般坐下,立于旁边,好像高大的柱子……不,迪克修改自己的形容:应该是,温顺匍匐的恶犬。
“阿无。”伊芙女士温和地招呼,“过来坐。”
壮汉轻轻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伊芙女士似乎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眉眼里升起无奈之色,转头向迪克:“潘尼沃斯先生,一起来用餐吧。”
迪克正要迈步,突然感觉背脊发凉,转头看,壮汉静静盯着他,仔细观察,和日光背道而驰的眼珠子,竟蕴含些许幽绿。
迪克有些僵住。
“潘尼沃斯先生?”在伊芙女士再次发声时,昆仑奴微微低头,收回针对迪克的威势。
迪克便坐到伊芙女士的对面——离她最远的座位,扫视桌上丰盛的菜肴后,好像早晨蓬勃的朝阳那样笑:“多谢慷慨的女士,我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一餐了!”
伊芙女士似乎对于他的夸奖尤其受用,“潘尼沃斯先生看看合不合胃口,有什么忌口,跟我说,我记住以后不做那方面的菜。”
迪克坐下的动作微顿,“女士您自己做的?”
伊芙女士说话仍是那般温声细语:“嗯,我不太习惯点外卖,自己做才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