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算准了我会妥协吗?为什么都觉得该低头的是我呀?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吗?”晚上冯蓁忍不住朝萧谡抱怨道。
萧谡反问了一句,“你以前跟你阿姐有矛盾的时候,是不是都是你在妥协?”
冯蓁“嘁”了一声,“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矛盾好么?”可话才说完,冯蓁就意识到了,两个不同的人怎么会没有矛盾呢?然则她与冯华从来没有红过脸,那只有一个解释,便是次次都有人妥协的。
冯蓁不敢说次次都是她在妥协,但她当时看冯华,既当她是阿姐,可有时候又觉得她是小孩儿,所以总是包容得多。
“所以殿下是想说错的都是我,是我自己妥协出来的?”冯蓁有心想跟萧谡打一架,她闲闲地挽起了袖口。
萧谡笑道:“孤想说你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你又想妥协了,若是你心里没这种打算,正该畅快才是,是不是?”
冯蓁嘟嘟嘴,“我跟你们可不一样,什么都以利益为先,我只记得小时候发烧,是她不眠不休的照看我。”
“幺幺,你还想照顾冯华那无可厚非,但并不代表你要支持她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萧谡道。
听他直呼其名,就知道这位殿下很是不喜欢冯华的,这种带有偏见的人的建议,冯蓁觉得自己得掂量掂量。不过萧谡到底是哪知眼睛看出来的她还想照顾冯华?当她真的是圣母么?
“不管你怎么想,有些事儿孤却得告诉你。”萧谡又道。
“什么事儿啊?”冯蓁好奇了,竟然能让萧谡神情如此严肃。
“肖夫人处置了你阿姐身边的侍女有实,灌了哑药叫人卖出去了。”包打听五皇子萧谡道。
“为什么是肖夫人处置啊?”冯蓁不解,说完才发现自己又犯蠢了。
“是因为外大母一个人都没派去的缘故么?”冯蓁喃喃自问,然后讽刺地笑了笑,“所以说女子嫁人就跟入地狱一般。”
萧谡看着冯蓁不说话,但眼神里全是“你这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责怪之意。
冯蓁迎着萧谡的眼神看过去,很想说,谁倒了八辈子霉嫁给你更惨,地狱还有十八层呢,你就是最下面那层。嫁给别人就算再差,好歹不会动不动就掉脑袋,但是嫁给皇帝?她真是呵呵了。
“放心吧,顺母妃是不敢那么对你的。”萧谡道,她还以为冯蓁是担心婆媳关系来着。
冯蓁“感动”地圈住萧谡的脖子,幽幽地道:“可是殿下过几日就要成亲了呢。”
萧谡待要说话,冯蓁却将食指搁到了萧谡的唇上,“明日我跟外大母说去汤山苑小住,殿下在成亲之前可以到汤山苑看看我么?”
毕竟汤山苑在龙泉山可不在城内,萧谡未必就能方便出行。
萧谡有些迟疑。
冯蓁也不说话,就眼巴巴地看着萧谡。
“知道了,孤会去的。”萧谡摩挲了一下冯蓁的唇瓣。
冯蓁跟长公主说要去汤山苑散心时,长公主一开始并没同意。冯蓁搂着长公主的手臂道:“外大母你就让我去吧,我必须想清楚,怎样做对我和阿姐才是最好的。可是我只要在这里,听着别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心里就总怀疑她们是在说我,一颗心就燥得慌。我向你保证,去几天就回来行么?五殿下不是二十八就要成亲了么?我肯定得赶回来观礼是吧?”
长公主想想也是,这也没几天了,便道:“可这府里离不得你表嫂,吾也不能陪你,你一个人去汤山苑吾不放心。”
冯蓁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呀,我都是要嫁人的大女君了,外大母总要让我历练历练的。”
长公主只好道:“那你自己照顾自己要小心些,别跟疯丫头似的,若是弄得受了风可不好,你这身子才刚好没几日呢。”
冯蓁再三保证之后这才启程去了汤山苑。她去汤山苑当然不是为了什么想通冯华的事儿,那件事她早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的了。她去只是为了萧谡而已。
上京城里已经下过几场大雪了,而这龙泉山的山尖也早就是白雪皑皑,便是汤山苑温泉池边的石头上,那也已经积了两寸厚的雪被了。
因为长公主没来,冯蓁到了汤山苑也没让所有人都动起来,只开了她以前住的院子,其余地方依旧是锁着,连仆从也没留下几个。是以整个园子枯枝横斜、寒鸦嘶鸣,显得格外的空旷、寂寥。
宜人冻得瑟瑟地抖了抖,冯蓁却觉得这儿的天那才叫高敞。
到晚上冯蓁把所有侍女、仆从都撵出了院子,不用她们伺候,只留下宜人守夜。
这么冷的天儿不用值夜,那些仆从自然乐得窝冬,只是心里还是觉得诧异,偷偷留心了两、三日也没发现有任何不妥,这才放下了心来。她们也都是伺候过冯蓁的人,知道这位女君最是好伺候,从不挑三拣四的。
萧谡是第五天夜里到的汤山苑,而且已经是深夜,再过一个多时辰都快天亮的那种深夜。
冯蓁原本以yttke
“她们都算准了我会妥协吗?为什么都觉得该低头的是我呀?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吗?”晚上冯蓁忍不住朝萧谡抱怨道。
萧谡反问了一句,“你以前跟你阿姐有矛盾的时候,是不是都是你在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