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薇梨和父母住在酒店里,父母一间房,她自己一间房。
躺到床上后,沈薇梨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眼前就闪过周燕焜亲她的画面。
这是她初吻,初吻竟然是被一个纨绔少爷强吻。
“啪”一声按开床头灯,沈薇梨坐起来,抱着膝盖生气。
她想到过在她离开后,周燕焜会不适应,会发少爷脾气。
但她没想到,周燕焜会这么不尊重她。
任何一个强吻女生的男生,都很不尊重女生。
这次沈薇梨真的生气了。
她很少有这样被气得睡不着的时候,干脆穿上衣服回家去取手镯,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手镯同城快递给周燕焜。
手镯留在家里了,本来安排是她让方小卉帮忙回家里取,再还给周燕焜。
她现在等不及了,不想再和周燕焜有任何牵绊。
在她坐上出租车回家的路上,厉娆的电话打了过来。
窗外已是深夜,沈薇梨偏头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夜晚浮影,接起电话。
厉娆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接通后便直接打探着问:“梨梨,你和周家少爷怎么样了?”
沈薇梨手肘撑着车窗,手指按着太阳穴,绵长地叹气。
厉娆说:“梨梨,我记得我们旅行的时候,我看你手机上有个我没用过的app,问你是什么,你说是照片保险箱。”
沈薇梨听得眼睫轻颤。
厉娆问:“里面都是周少爷的照片,是吗?”
沈薇梨用手掌捂住眼睛,声音很轻,轻声开玩笑,“娆娆,你智商有两百吧?”
厉娆的声音正经了些,缓声说:“前两天我和唐沛和周家少爷一起喝酒了,那少爷的状态很不好,梨梨,你知道我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和周燕焜互相喜欢的话,就不要互相折磨,伤害对方也伤害自己。你说呢?”
沈薇梨轻笑,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哪有什么相互喜欢,人要向前看才能看到未来,总看着过去的那些事,就是被困在过去,何必执着,没意义。”
厉娆犹在叹息,“梨梨,那么我问你,你手机里那个放着他照片的app,你删了吗?”
沈薇梨呼吸滞住。
司机像是轧过一段不平稳的路,沈薇梨的心跟着也忽上忽下。
沈薇梨沉默许久,移开掌心,望着窗外的掠影说:“娆娆,我喜欢他很多年了,在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喜欢不会有结果。我还存着那些照片没有删除,不是我还对他有期待,只是因为这些是我年少时曾暗恋一个人的记忆,和他无关。”
沈薇梨知道厉娆是真心关心她,她便将话与厉娆说清楚,“我二十六岁,我是在穷日子里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他二十二岁,是被惯着长大的,行事冲动,对得不到的东西强硬的执着。他虽然曾经照顾我、保护我、心疼我,但是我们性格终究不同,我比他成熟,我不可能一直‘惯着’他。哪怕他是真的把我当女人一样喜欢,我们也不会有好结果,何况他现在仍然只是把我当‘姐’喜欢。”
沈薇梨这番坚定的话,说给厉娆听,也说给自己听:“娆娆,我和他,不会有结果。”
沈澜和夏瓷见了范美惠后,聊了许多沈薇梨小时候的事。
除了沈心莹在旁边一声未吭外,氛围很温馨。
沈澜和夏瓷在本市留了两日,逛女儿小时候的学校,也逛了本市的一些风景区,熟悉女儿成长的环境,努力找回女儿不在身边时那些缺失的记忆。
直到临行离别前,夏瓷夫妻俩与范美惠单独聊,想要以钱来感谢范美惠这么多年对沈薇梨的照料。
范美惠生了气,她养育沈薇梨从不求回报,一分钱都不要。
三人撕扯许久,到最后纷纷失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