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郑秋宜一年都见不了几回,哪来的工夫打人?!
唐舟面沉如水,平日里如高岭之花的青年仿佛被愤怒冲毁了理智,“脑震荡,医院的验伤报告你要不要看一下?”
他本就俊美,怒红着双眼的模样看着凶狠,实则诠释了一个为母亲抱打不平的高光形象。
旁观者自以为搞清楚了前因后果,对唐舟讨厌不起来,却对唐振有了恶感。
任何有同理心的,对家暴男都不会有好感。
就是免不了感叹几声,唐舟这么一闹,说不定会父子反目,影响到继承人的地位。
保安驱散员工,尴尬地待在办公室里等待指示。
唐振脸已经肿得像个猪头,看着唐舟的目光里隐含怨恨。
唐舟对他毒蛇般的目光视而不见,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疯子!疯子!”唐振将桌子拍得啪啪响,却又不敢动唐舟。
唐舟可以不要脸,他不可以。
在职员们的偷窥中,唐舟踏出公司。
阳光刺透乌云,洒下光芒万丈。
他从没揍过人,没想到会这么快意。早知道他做梦的时候多揍几次,省得自己吃力不讨好。
右手拳头骨节处隐隐作痛,估计刚才揍得太狠了。
兜里的手机催命似地嗡嗡作响,唐舟直接挂掉。
肯定是老爷子,他现在还不想挨骂。
漫无目的沿着街道走,初春的阳光泛着暖意,却照得人心头发酸。
他无处可去,哪里都不是他的家。
手机又响起来,他正要关机,余光瞟到来电显示,不由自主按下接听。
“还在医院?”
“不在。”
傅深似乎听到几分哽咽,顿了顿,声音愈加温和。
“回家吗?”
“嗯。”
唐舟抬手擦擦眼角,太阳怎么这么刺眼。
“在哪?我去接你。”
唐舟哑着嗓子。
“南江路。”
傅深的声音透过听筒,分外郑重。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