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莹莹扭头就回答他,“你儿子是唐子明,女儿是唐了了,就是那俩故意杀人犯。我可不敢当你闺女。再说,咱们早断绝关系了,你别唐了了和唐子明没用了,就又想到我,你觉得,把你送进监狱的我,可能跟你和好吗?”
“再说,这可是我妈的男朋友,真结婚了就是以后我的新爸爸,我帮他不是很正常吗?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句话实在是太刺激余中巍了,余莹莹宁愿认个爸爸,也不要他,华暖阳也是,宁愿找个其他人,也不回余家。
他愤怒,他有一肚子的憋屈想要发泄,可偏偏余莹莹细细瘦瘦的站在那儿,他却半点不敢,他知道,这个女儿有多厉害。
他只能气得浑身发抖,瞪着眼睛看他们,两对人亲亲爱爱的离开,自己明明拿着最好的牌,却活成了最落魄孤单的样子。
然后直接就气昏了。
余莹莹没理他,带着华暖阳离开了。
等着到了停车场,余莹莹和周利生都是一副正常样子,倒是华暖阳变成了惴惴不安的模样,她左看看右看看,余莹莹被她看的无奈极了,又舍不得她妈,只能开口了,“别看了。周叔叔恐怕早知道你身份了,就算不是早知道,看到余中巍也猜出来了。瞒不住了。”
华暖阳忍不住就扭头看周利生,“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
周利生显然是习惯了华暖阳的脾气,坦坦荡荡地说,“开始不知道,后来你太明显了,跟这个人推荐余莹莹,跟那个人推荐余莹莹,电视剧你推广,电影上了你买了那么多票四处发,我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我就提醒你,给你机会说,我问了多少次莹莹的事儿,你总岔过去,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揭穿你吧。不过后来一想,我又不靠余家和贺家,我的公司生意稳当,既不想壮大,倒闭也难,属于最舒服的阶段,能让咱俩活得很好,所以就当不知道了。”
余莹莹一听就知道周利生说的是实话,她妈那性子,还真听不出来的。
华暖阳显然也想起来了,脸上就有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嘟囔了一声,“那是你提醒的不够吧。”这也是间接表明,是自己的问题了。
周利生绝对不是那种拿着羽毛当令箭的人,甚至都不是拿着令箭当羽毛的人,不但不提这事儿了,还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也是,是我提醒的方法不对。”
华暖阳就舒服了。
随后周利生就很自然的伸出了手,“周利生,新北京人,经营几家小公司,大富没有,吃喝不愁,性子安稳,讨厌风险。很高兴认识你们。”
余莹莹也伸出了手,叫了一声周叔叔,“祝你们幸福。”
有了这次意外的见面,华暖阳和周利生的关系就摆上了明面了,华暖阳终于催促着余莹莹让她帮自己选个舒服的小区,余莹莹这会儿才知道,原先不搬家,是想在周利生面前维持普通人的身份啊。
她无奈极了,就这个小区,三室的房子一个月的房租也两万呢,华暖阳在周利生那儿一个月五千,还号称单身养女,是个人都知道她不简单啊。
不过,余莹莹知道周利生不图这个,她说了华暖阳又得懊悔,所以就没吭声,替她重新换了房子。
后面的事情就顺水推舟了,华暖阳和周利生感情一直很稳定,余莹莹就一直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不过他俩都是那种慎重的人,当年并没有结婚,第二年才结的婚。
后面的日子就越过越快了。
第三年,报纸上八卦余中巍找了年轻女网友当新女友,圈子里都说余中巍在费力求子。张叔则告诉余莹莹,唐了了经常让人打电话给余中巍,可余中巍没去看过她,也没有给唐了了充过一次钱,完全就当没了这个女儿。
第四年,余莹莹的新功夫片再次大爆,余中巍女朋友换了无数个,都成了浪荡子了,也没生出个屁来,却把身体弄得更差了,如今只能在家里休养,连门也出不去了,恐怕寿命有限。
第五年,余莹莹决定休息一下,因为她怀孕了,贺星楼也陪着休息了一下,到了年底,余莹莹就生了个漂亮的女娃娃,起了个名字叫做贺爱莹。
贺星楼说这名字既和堂哥贺爱聪的名字一脉相承,一看就是亲兄妹,又真切的表达了他对余莹莹的爱意,是最好不过的。
余莹莹其实觉得有点难听,但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好,她只能同意了,不过她私下偷偷问过贺星楼,为什么老大起名叫贺爱聪,张京爱里面可没这个聪字。
贺星楼这才告诉她,这名字是他大哥写在日记本里的,聪是张京爱的原名,张聪。
余莹莹为贺月升叹口气,就不提这事儿了。
于是,自认为硬邦邦的余莹莹也开始带娃生活,而且带的是个软乎乎娇滴滴的女娃娃。
爱莹与余莹莹的性子完全不同,一点都没有女侠气息,余莹莹习惯了跟她娇滴滴的说话,她觉得自己都变得柔软了许多,那些往日的事情,仿佛也离她越来越远了,她开始变得爱说爱笑,开始学会了和贺爱莹一起跟贺星楼撒娇,开始学会了说“老公你帮我,我弄不了”。
于是有一天家里集体烧烤,炉子需要抬出去,余莹莹下意识的叫贺星楼,“你抬出去吧,好沉啊。”
贺星楼就很自然的干活去了,她去厨房拿东西,就听见华暖阳跟张妈说,“莹莹这些年,终于又变回来了,像是小时候的样子了。你不知道,她被拐回来那一年,她整个人都冷冰冰的,眼神里都是愤怒,我有时候真害怕啊,她会做什么,别走上了弯路,还好,还好,一切都往最好的方向发展。我的莹莹回来了。”
余莹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变了很多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贺星楼问她,“我们去漠河度个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