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总会让她知道,他对她有永远不会涸竭的热情。
结束以后,去浴室简单清理。
沈渔躺下之前,给香薰机定了时。大灯都关上,浅黄色柔和灯光里,雾气袅袅,弥散她最喜欢的血橙香味。
有些话适宜餐桌上说,有些话,更适宜睡前耳语。
陆明潼自背后抱她,对她说,即便他与蒋从周,实质上只是陌生人,听他安排后事的语气忏悔生平,他依然有片刻觉得于心不忍。
沈渔说:“心软是我们共通的弱点。但我知道,你不会让人利用这个弱点来伤害你自己的。即便你有不坚定的时候,还有我呢。未经我同意,谁也不准动你,因为你现在彻头彻尾是我的人。”
陆明潼笑了,“姐姐是想支配我?”
“……”沈渔觉得他话里的语气变了味,不敢说话。
果然,陆明潼凑到她耳边,对她说,我们下一次,可以试试这样那样的py啊。
沈渔怄心自己上一秒还那么矫情深笃地安慰他,“……陆明潼我们果然只是一起吃饭做-爱的肤浅关系罢了。”
“怎么会呢,公平点,至少,浅是不浅的……”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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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从周的事情,远未结束。
他几经辗转地联系上了许萼华,后者多年后再度踏足南城。
许萼华是跟蒋从周见过面以后,才联系陆明潼的,只字不提蒋的事,只说已经订好了后天回程的机票,走之前,想跟他一起吃顿饭。
陆明潼应承地很不悦,明显知道她为什么回来,并且丝毫不同意她这个决定。
许萼华住离机场很近的一家酒店,与陆明潼约饭的地点,也离机场很近。
特意地,远远地绕开了清水街。
陆明潼在清水街那边待到傍晚,抄上外套出门。
薄冥冥的暮色,沿途的花正在败谢,整朵整朵地落了一地。
在他抵达吃饭的地点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许萼华坐在西餐厅的户外,穿一身连衣裙,后背系着一件薄薄的针织外套。提包置于另一张椅子上,椅背一角挂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手边放着她的墨镜。
她站起身,暌违已久的激动,只压缩在目光之中。她怕任何神情和肢体语言的吐露,对陆明潼而言都是一种冒犯。
陆明潼神色再平静不过,坐下接了菜单,随意翻了翻,点了一份黑胡椒肋排。
一排户外灯,互相干涉,形成很是复杂的光影效果,将许萼华笼罩其间。
她依然不怎么见老,只是每一回见面都很瘦,且一回比一回更清减。
陆明潼对她有怜悯亦有憎恶,但面对面时,终归是前者会压过后者。
有时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你反正已经身败名裂,何必不更自私些让自己过得更好,永远在钻一些不相干的牛角尖。
许萼华自然也在打量陆明潼。
看他白t恤外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眉目较之上回所见更有硬朗之感。应当不是错觉,常常萦绕他的一种疏冷的孤僻之色,减淡许多。
这些年,母子两人见面次数少之又少。
微信上倒是保持着固定频率的联络,虽然也不过是些嘘寒问暖的浅表关心。
他们的会谈,往往是开门见山的,这一回亦由陆明潼开始,问她:“你回来见蒋从周的?“
“已经见过了。”
陆明潼只是蹙眉,没追问见面后都谈了些什么。
许萼华有整个都被他否定的感觉,这种极有挫败感的认知,让她很难继续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