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是深思熟虑了才答应我的。”
“我当然是!”沈渔急急为自己辩白。
“我知道,我相信,我们等一下再说?”陆明潼恳求她,“姐姐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让你先属于我,好不好?”
沈渔眼里汪着水泽,鼻尖面颊都泛红,点头的瞬间,又有泪滴滚落下来。昏黄灯光下,晶莹如一颗露珠。
陆明潼真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场景比十五岁的梦还让他癫狂。
他吻掉她的泪,再也不留余力。让自己疯,也让她疯。
陆明潼有半梦半醒的酩酊。
视觉和听觉齐齐地丢失,又在某一刻突然如潮涌袭来。他很是自私地向她征讨这些年欠下的心痛,不顾她并不真切的哀求。
最后,呼吸悬于一线。
他本能地俯身去捞她在怀里,在吻她额上薄汗、眼角泪水的同时,放任自己抵达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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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和神思慢慢回笼。
陆明潼取下了东西扔掉,克制自己去冲洗这一身汗的念头,先躺下去搂抱沈渔。
他知道自己缺乏经验,方才也与技巧没有半点关系,只有力量,自然腆不下脸去问她感受如何。
但实则显然,她也怔忪失神的反应,告诉他,好像应该没那么差劲。
陆明潼捋她额上汗水打湿的碎发,“喝不喝水?”
沈渔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陆明潼套上衣服,走去冰箱拿一瓶水过来,拧开了,递到沈渔手里。
她渴极了,一下喝去大半,递回给陆明潼。
他就她的手,也喝了些,拧上瓶盖放在床头柜上,抖开了被子,再去抱她。
问她:“你今天怎么想到要过来?”
“你有个快递寄到了工作室,我给你送来。”
陆明潼一下识破她的借口,“你大可以送到李宽那里去。想见我了,是不是?”
沈渔坦诚说:“早就想见你。”
陆明潼很受用,偏偏要拿乔,“沈小姐,你没觉得你贱嗖嗖的?我缠着你的时候,你催我走;不缠你,你自己送上门来。”
“那还是比不过你一缠缠我这么多年哦。”
被子又潮又热,沈渔套了衣服再躺下,将被子掀开一些通风。
陆明潼立即再将她抱入怀里,好像不舍两人有片刻分开。
年轻男人脸上薄汗未消,沈渔伸手碰他白皙的皮肤,也摹他硬净如玉的五官。她知道矫情俗气得很,可这几乎是本能反应。
陆明潼捉住她的手指,放在最近嘴唇上碰一下,仍然是骄矜语气,“你今天真落俗套,早知道你吃激将法这一套,我早应该雇个演员来刺激你一下。”
“我才不是被吴简安激的,”沈渔横他一眼,刚睡过就提其他女人,是欠揍么,“你这么想,难道不是小看我,也小看我迈过我们之间阻隔的决心。”
陆明潼立时摆正神色,对她道歉,两句信口胡说的话,别往心里去。
沈渔对他说,“吴简安告诉我,你今天去应酬了。”
陆明潼神情淡了几分,“嗯。”
“你回来的时候喝醉了,又说酒话喊胃痛。”沈渔话语里有重重的愧疚,“就为了我一个不值一提的破策划案,你向人一次一次低头。我舍不得你这样。我这样不懂珍惜、任性妄为,上天总不会永远地饶过我吧?即便他愿意,我也不愿意了呀。如果势必会辜负一个,我不想你是被辜负的那个。你不该为我受苦了,我实在是不值得的。”
陆明潼认真听她说完,阖了阖眼,回应说:“除了最后一句,我都同意。”
你当然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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