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谭叙深闭着眼睛轻轻摩挲。
“你在想什么?”窗台前摆了一束花,闻烟静静看着它投在地上的影。
谭叙深的动作顿住了。
“没什么。”他很想说要个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但谭叙深说不出口。
“你已经和其他女人生过孩子了,我不会再为你生孩子。”闻烟神色淡淡的,像木质地板上浅浅的花影。
随后便陷入了冗长的安静,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两个人的情绪都隐匿其中。
说到底,闻烟是介意的。
感受到了他的难过,但闻烟并不是在报复他,只是告诉他这个现实而已。
黑暗中,谭叙深屏住了呼吸,像是被刺伤了一样,哀痛从深邃的眼底缓缓流淌出来。然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缓缓收紧。
圣诞节的后一天,闻烟和往常一样下来吃早饭,气氛不像以前那么僵硬,当然也没有那么融洽,还是不冷不热的。
今天,是她去德国的日子。>>
没想到改签航班,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这一天去。
“今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谭叙深看着易阳说。
“回家吗?”易阳没有特别开心,好像不想离开这里。
“不是,爸爸要换个地方工作,我们和姐姐一起去德国。”谭叙深简单解释。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呀?”听到要去新的地方,易阳很激动。
“一年后。”谭叙深并不瞒他。
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不像父子,谭叙深会把所有情况都告诉易阳,如果孩子不同意他的决定,那谭叙深会尊重他的决定。
“好像有点久,那我还去幼儿园吗?”易阳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办。
“到那里会带你去新的幼儿园,还能认识新的小朋友。”谭叙深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听到能认识新的小朋友,易阳就开心了。
听着他们聊天,闻烟低头吃饭没开口,但据她所知,易阳的英文很好,应该很快就能适应。
易阳吃完饭去客厅玩了,餐桌前只剩闻烟和谭叙深。
“先这样试试,如果问题很大,我们再想办法。”谭叙深望着闻烟说。
“嗯。”闻烟放下了碗筷。
闻烟是下午的飞机,从南城转机到德国。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换好衣服下楼,谭叙深和易阳已经收拾好在客厅等她了。
两个行李箱摆在那里,客厅所有的摆设都整整齐齐的,恍惚间,闻烟忽然有种像是前几天刚进来的感觉,只有客厅的圣诞树告诉她,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一周。
“走吧。”谭叙深上前,将闻烟的围巾系好。
闻烟低头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没有说话,等他弄完,她自顾自地拉着箱子往外走,就算他跟着去,到时候彼此都有工作,有各自的社交圈子,也不会经常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