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顺着脸颊滑落,闻烟闭着眼睛仰起脸迎着花洒,水温已经达到了发烫的感觉,在肌肤上留下一片灼红。
她怎么会不记得他的生日?
去年他生日那天是周三,闻烟请了一天假,在家里和易阳一起做了个蛋糕,还挂了气球和彩灯,但他好像都忘了那天是自己生日,晚上还加了班,回来以后都9点了,但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闻烟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惊喜,似乎忘了易阳还在旁边,他刚进门就把她推在墙上,吻了她……
闻烟猛地睁开眼睛,慢慢缺失的氧气让人神志不清,她抬手将水温调节器调到最左端,冰冷的水流瞬间将浴室氤氲缠绵的水汽浇灭了,皮肤冷得泛起一阵颤栗。
蓝珀大厦,fa
“咳咳……”谭叙深坐在办公桌前轻咳了两声,嗓子有些干疼,他习惯性地去拿咖啡,但动作顿了一下,端起了另一个杯子里的温水。
“总监,用给您买点药吗?”aaron正要出去,但听到谭叙深的声音他又转身回来了,感觉总监感冒大半个月了。
“不……”谭叙深刚想拒绝,但想到早上会和闻烟一起吃饭,他停了两秒抬头看着aaron,“不用了谢谢,我中午自己去买就好。”
“好的。”aaron说完准备关门出去。
“等一下。”谭叙深忽然想到一件事,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aaron抱着电脑转身。
“最近一年公司有谁跳去evens的?”谭叙深从屏幕中抬眼,鼻音还是很重。
“……最近我知道的好像就罗文,稍等我问一下人事再给您具体反馈。”不知道谭叙深问这个是什么意思,aaron说话变得谨慎起来。
“不用了,你去忙吧。”谭叙深目光落在咖啡纸杯上,若有所思。
“好的,有事您再叫我。”aaron摸不着头脑,微微打量了谭叙深一眼,关门出去了。
办公室变得安静,谭叙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三十六楼的高度几乎可以俯瞰城市的全景,他视线落在远处的港丽大厦,目光渐渐凝滞了。
入冬以来a市的天气一直不太好,两座大厦遥遥相望,中间隔着飘渺的雾气,虽然看得很不清楚,但谭叙深知道,她在那里。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此刻神情却无比落寞。
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不管遇到多么棘手的问题,谭叙深总能剥茧抽丝找到最漂亮的方法解决。
然而在闻烟身上,不要说捷径,他连路都找不到,谭叙深觉得他好像走上了一条看不到看不到尽头的绝路,尽管看起来毫无意义,但他没有其他的办法,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可以出现在她身边。
回到办公桌前,谭叙深从手机里找到了罗文的联系方式。
最近在赶一个项目,从周二到周四闻烟每天都凌晨才下班,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了。
周五她刚起床,谭叙深就把她抱回了房间。
“休息一天吧。”谭叙深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不用了。”闻烟躺在床上揉了揉脑袋,头确实有些昏昏沉沉,但她能坚持下来。
“我在家陪你。”谭叙深和她并肩躺在床上,轻轻抱着她。
闻烟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面无表情地凝滞了几秒,然后推开了他。
“我今天晚上回家,明天出差,你不用来了。”闻烟声音淡淡的,她穿上拖鞋,走进了洗手间。
谭叙深的手臂放在被子上,错综复杂的青筋突起,过了片刻,又缓缓平复下去,手臂还呈抱着她的姿势,但人却已经不见了。
过了片刻,闻烟从洗手间出来,谭叙深还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