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走进暗鸦团长提前预定好的五星套房,看着铺满了星云玫瑰的圆形水床,透明清晰的浴室玻璃墙,昂贵精致的各种辅助器具,全都崭新未拆封,还配了专门的助兴的药油。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转头就见暗鸦团长在身后把房门给关上了,苏越揉了揉眉心,道:“我们只是找个安静且可以休息的地方谈论过往,在星际连锁便捷酒店开两个单间就行,实在不必破费预定这样奢华的酒店套间。”
赵青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丢在了一旁,带着几分随性地回道:“是吗?可我觉得需要。”
苏越一想眼前的陌生人有着暗鸦团长这样大的来头,生活奢侈豪放一些也是正常,他们的价值观和消费观不一样,不用非得统一起来。
可这个套间只有一张床,他委婉地提醒道:“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我还是去多开一个普通单间吧。”
赵青慢悠悠地开了一瓶冰镇的礼酒,对口饮了小半瓶,金色的酒液顺着他修长白腻的脖颈往下,落入敞开了一些的衬衫之中,逐渐打湿了胸前的一片,勾勒出微微起伏的线条。
他带着一丝浅浅的酒意,靠在门上恰好堵住鹦鹉的出路,他淡笑了一下,道:“这样正好,有助于你回想过去,复苏记忆。”
苏越:“?”
赵青轻轻摇晃了下瓶子里剩下的酒液,径直将瓶子抛给了鹦鹉,他态度认真,毫不作伪地道:“你以前总喜欢这样玩,现在不过是重温一轮而已,不用太过拘谨,说不定等会你就能想起来那些细节和技巧了?”
苏越:“!”
目光再次快速划过那些形态各异,用途不明的器具,他什么时候就喜欢这种东西了?
巨大的荒谬和不可思议的感觉贯彻全身,大脑像是死机一样,无论怎么拼命回忆都没能翻出零丁的线索,他以前真是这样的人?
苏越在那里苦思冥想,赵青开始添油加醋道:“一开始只是些布料极少的清凉睡衣,然后到许多精巧的小玩具,再到选择各种各样的地方,最后连天台和野外你也没放过,说要带我去体验一下。”
苏越不可置信他以前竟是玩得这样花,他艰难地询问道:“赵团长,你还可以先从我的身份说起吗?”
一下子太过刺激,他的脑细胞容量有点不够,需要缓一缓。
赵青低笑一声,说道:“可以,你以前是我团里的佣兵,代号鹦鹉,这是你自己取的代号,再以前你的代号是黑耀,那个虽然也不错,但是比起冷冰冰的石头,还是毛茸茸的鹦鹉比较好。”
苏越对代号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他点点头,安静地听暗鸦团长将那过去的故事。
赵青看了看他,继续道:“你进团三年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中途出现了一点意外有了隔阂,不过问题不大,后来也都解决了,只是你受了重伤,在一次不听话地跑去和敌人同归于尽后,就失去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地就说完了这惊心动魄的日日夜夜,他强调道:“周立言是我们一个漏网之鱼的敌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遇见了你,但他的话半点都不可信,具体的事实经过还要从你的记忆入手。”
苏越认真思索着,他没有恢复全部记忆,可人心总有偏向,他下意识地对暗鸦团长交付了更多的信任,也愿意耐心聆听这些话语。
赵青见鹦鹉陷入了沉思之中,并不出声催促,他抬手将湿了的衬衫排扣一扯而开,踩着落在脚下的衣物缓步走进了浴室之中。
这个浴室的玻璃墙设置得很巧妙,从里面看像是一面镜子不能看穿,从外面看却是透明清晰,一览无遗。
赵青在心里呐喊了一万遍那名男人不是完整的鹦鹉,他还没有想起来有关过去的一切,但理智的逻辑败给了情感的执着,赵青无法忍耐鹦鹉将他当成陌生人对待,哪怕是用这样龌龊无耻的手段,哪怕清楚这比周立言好不到哪去,他也希望鹦鹉能早一步清醒过来。
赵青抬眼看向镜墙,上面映照出了一具身形流畅,柔韧紧实的身体,向来阴森狠毒的双眸里很难装出饱含深情的眼神,他怀着丑陋不堪的心思,既不如些人乖巧温顺,也不如夜莺妩媚多娇。
他和鹦鹉之间所拥有的过往,无非是在强权和武力镇压之下的应付,亦或是卧底行动中的一次任务内容?
温热的水喷洒在脸上,赵青闭上了双眼,动作有些粗鲁地将身体洗干净,他披着浴巾从浴室中走出,也不假模假样地裹着,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水床边上,却没看见男人的踪影。
鹦鹉呢?
赵青瞳孔微缩,他将浴巾扎紧正要出门查找,转身见到阳台的门似乎是虚合着的,有风从缝隙之中将遮挡的窗帘吹拂起一角。
他定了定神,朝阳台走去,在一片高空夜色之中看见了男人的背影,孤寂挺拔又难以接近。他走到了男人的身旁,带着几分不经意地问道:“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