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白什么了?”祁喻睁开眼睛问道。
“你来拍戏,我来照顾你的身体。”宗阙拿过了一旁的膏药,撕开贴在了他的腰上。
祁喻动了动鼻子,看着男人垂眸的动作,腰迹轻轻激灵了一下道:“其实……”
“嗯?”宗阙抬头。
“没什么。”祁喻别过视线,脸枕在了手臂上。
其实他不确定这个人以后会不会一直跟着他,他既想对方一直在,又会想着以对方的才能,一直做这份工作是否太屈才无聊了。
可如果不在,其实也会聚少离多。
宗阙垂眸看着青年含着思索的眸,将他的衣摆拉了下来道:“别多想。”
“好。”祁喻笑了一下,约莫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但这种现实的问题还是要去想的,可身上懒洋洋的,思绪又不怎么想动了。
宗阙将那些药收起来放好,起身进了洗手间清洗着手上残留的药油,出来时看着仍然趴在那里的青年,转身进了里间的卧室,从那里拿了毯子,盖在了青年的腰腹上。
趴在那里的人轻应,意识却似乎更模糊了几分。
宗阙坐在了他的腿旁,拿过了电脑打开,同时手机上发送消息:可以进来了,保持安静。
电脑打开影视app,搜索祁喻。
房车的门从外小心打开了一条缝,陶辉探头看了一眼,轻手轻脚的进来,朝宗阙笑了一下,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继续假装自己不存在。
他倒是想溜来着,但他一个助理要是一直不在,然后老板发现他不在也没有什么问题,那可能面临的就是失业。
况且老板的男朋友能跟一天两天,跟上一月两个月,能跟上几年吗?不能,琐事还是需要助理的存在。
车内有些安静,陶辉悄悄摸着手机,看了坐在对面看着电脑的男人一眼,不见对方抬头,继续摸着自己的手机,竟然找到了一种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摸鱼的快。感。
而宗阙那里则一一播放着祁喻拍过的剧。
早期是跑龙套的,或是武侠剧中客串的谷主副手,又或是谍战剧里的炮灰,再或是都市剧里的职员一类。
早期的作品十分的青涩,并没有特别的造型,但在一众演员中样貌还是相当出色的,积累了最早期的粉丝。
而在他帮对方垫付了违约金,接手了以后,这一类只是重复的角色就少了很多。
即使要跑龙套磨练演技,也需要去找有个性的,最起码是具有复杂人性的,而这样的决定导致祁喻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也更加珍惜每一次得到的角色,即使只是出场几分钟,也是努力的去研读剧本。
一部部影片观看,青年出镜的时间在加长,青涩感在一点点褪去,直到饰演了一部剧的男配。
恶毒却深情,在良善与恶意之间挣扎,将人性的恶和善饰演的淋漓尽致,出色的样貌,细腻的细节处理,让他本来就漂亮的样貌发挥到了十一分,最后死在了自己的恶果之下,却又让人万分的怜惜,感慨他每一次错选的路。
破碎而死,一炮而红。
粉丝纷涌而至,似乎将他推向了顶峰,但同时递过来的剧本却都偏向于那样的反派角色,过往被挖掘,有可怜者,也有谩骂者。
角色在饰演着悲欢离合,宗阙也在看着他过往被黑的记录,事实存在于那里,大红之后就是大黑,似乎要将所有的恶意倾泻而尽,只能让时间去让那些恶意散尽,去让围观者散场。
宗阙不会将恶语放在心里,人无完人,任何人都无法做到让所有人满意。
但青年当初却的的确确受到了那些话语的冲击,见识到了人性之恶,纵使能稍稍扭转,铺天盖地而来,所能做的只有沉淀自己的心绪。
而在那段时间,青年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的成长。
他没有去接同样的角色,却拥有了挑选角色的权力,去了一部小成本的动作片,一个探黑的军官,从最初的懵懂,到后来的遍体鳞伤,一腔热血,终于明白何为正义,以自身的死亡将正义传递了下去。
其中有大量的打戏,成本不足,但宗阙那个时候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注资,将他漂亮又有力的打戏展现的淋漓尽致。
最终呈现出来的成果很漂亮,让他摆脱了前一个角色的刻板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