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杀招,取她性命。
赵睿安以一敌众,还要护着她,力有不逮,被逼至墙角,宋星遥眼见情势不对,推他:“你别管我,先走吧。他们目标是我。”赵睿安手里是捡的木棍,挥棍挡掉一击,那木棍也被削成两截,闻言头也没回,并不作答,只将她护得更紧。
然而到底以寡敌众,赵睿安气力渐竭,露出破绽叫人窥得,一刀落下,眼见就要砍在他手臂之上,电光火石头只闻“铮”地一声,一剑横来,挑开那刀。
宋星遥惊魂未定地转头,只瞧林宴如神兵天降,飞身落在赵睿安身边,身后是他带来的护卫。
情势顿时逆转,黑衣杀手眼见不对,立时便撤,退得飞快,林宴的人抓住两个,只可惜这二人身上藏毒,眼见被擒,竟未置一辞便咬毒自尽,一个活口也没留。
宋星遥已从赵睿安身后出来,心脏“咚咚”没完,只问林宴:“出了何事?”
林宴沉眸看看她,又看看赵睿安,道:“我不是让你别管那件事?”
“我没有……”宋星遥正要否认,忽想起药玉枕来,不过几句话的试探,就打草惊蛇了?对方的水,该有多深?
如此一想,她后背发冷地闭了嘴。
“还有,我交给你的人,你为何不带在身边?”林宴动怒质问,声音不小。
宋星遥确实是松懈了。李家风波过后,长安平静无事,她又总和赵睿安进进出出,不想身边老带着林宴的人,赵睿安在男女之事上有些霸道,她也没让祁归海跟着,谁想这天没黑尽,又在长安城中,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思及此,她转头望向赵睿安。赵睿安似乎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戾气满布,已不同往日。
“你的手……”宋星遥一步回到他身边,捧起他的手。
他手上还是挨了一刀,血正从袖管里滴下,他却无所觉,直到听见宋星遥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眸中杀意不减,只将按着宋星遥后脑将人抱入怀中。
林宴的手攥紧入袖,与赵睿安目光对上。
赵睿安方勾唇冷笑:“不劳韩公子费心,我会护她。”
“是吗?可韩某瞧不出世子有护人之力。”林宴回他。
宋星遥只觉赵睿安气息骤沉,眼见要吵,忙挣出他的怀抱,道:“别废话了,先找大夫看看你的手,这些人的身份,也要好好查查,林宴……”
她还是习惯喊他从前名字。
林宴点头,面若冰霜:“知道了。”
“你们的默契,倒是不错。”赵睿安按住伤臂,朝宋星遥冷道。
宋星遥觉得……场面有点失控。
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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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各归各宅,这注定是个无眠夜。
城郊暗室火盆依旧燃得滚热,女人照旧坐在主座上,听属下汇报一场失败的刺杀,并未动怒。正听到一半,石门外忽然传来守门人的声音:“主人……”话没结束,就化成一声惨叫,守门者被震飞,有人随之踏入石室。
女人从主座上下来,笑意越发妩媚。
来人是个斗篷遮身、面罩覆脸的男人,声音沉得发寒。
“都滚出去。”他一声喝令。
石室中站的人都战战兢兢退出,裴远亦在其中,他瞧了那斗篷人几眼,才与众人一起退出,石门合牢,室中只剩两人。
见人都走得精光,那女人款款走到男人身畔,一双深邃眼眸风情潋滟地望着他,但男人并没怜香惜玉的心思,手中锐光闪过,翻手就掐中女人咽喉。
“我早与你父罕说定,京畿事务归我负责。谁让你在长安城中动手?”
女人未惊,仍笑:“你们中原人就这么对待远到而来的客人?我可是不远千里帮你带了封家书过来,你不想先看看?”
语毕,她双指夹着封信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