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昨日回来后,便异常的安静,吴允也没有过来寻她,她也再没那精力去寻乐子,身子酸软得很,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也就到了中秋夜。
中秋夜的宴席是皇后亲手督办,每年宫里的嫔妃,皇子和公主都会聚在一起共用晚宴,意为团圆,然能留到最后陪着吴帝一道赏月的人却很少。
往年除了皇后和贵妃,也就二皇子和三皇子,几位公主每年都不固定,皇后喜欢留谁就留谁。
今年中秋,留下来的人必定就是怡安。
怡安一早就开始期待,快到晚宴前,便迫不及待地去了逸清殿接文乐,文乐是今儿中秋夜里的贵客,不仅是皇后,连吴帝也是亲口点了名,“这中秋夜,文乐定也是想家了,让她一同过来,图个热闹。”
怡安将这话说给文乐时,便将皇后也说了进去,“母后今儿才在父皇跟前一提,父皇就让说让人来接姐姐。”
文乐歇息了两日,脸上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怡安见她半天都没再提三皇兄那事,去的路上又主动挑了出来,“姐姐莫要怕,父皇母后都在,三皇兄定不会再欺负你。”
怡安说话时,早就在注意到文乐的手腕。
然文乐今日却穿了件水袖衫子,怡安瞧不见,也无法确定那乌痕还在不在,只好明着问她,“姐姐手上的那痕迹可得消退了?”
“还没呢。”文乐倒是干脆,拉起了水袖一截,『露』出了手腕,大大方方的给怡安瞧了一眼。
青乌还在,过了两日不仅没消退,似乎比前儿更严重了。
吴允捏着她手腕的那一阵,正是『药』『性』发作之时,用的力可不小,文乐手腕细小白嫩,那痕迹留在上头,愈发显眼。
怡安心头松了口气,又是一阵心疼文乐,“三皇兄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姐姐这番嫩肉皮子,我瞧了都心疼,他怎的下得手。”
文乐点头符合,“可不是吗。”
怡安见她心头对三皇兄的怨恨还在,彻底地丢了心,今儿这场晚宴,若是能成,便能让父皇当场退了她同三皇兄的婚事。
然后再寻个机会让文乐同二皇兄独处,一切也就是成了,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怡安算计的好好的,那头皇后也特意为文乐留了个位置,如同那日的酒宴一般,在怡安的旁边给文乐备好了位置,却是巧妙的挨着了二皇子。
文乐的脚步慢,等两人到了宴席,除了主位上的皇上和皇后,晚宴上的人该到的都到齐了。
二皇子三皇子都在。
怡安拉着文乐过去,到了跟前还特意同文乐说,“今儿姐姐就挨着妹妹坐。”
文乐的脚步却没动,怡安侧目就见她望着吴允,那眼神楚楚可怜,似是很害怕,怡安刚要开口,文乐便挣脱了她的手说道,“我如今同他有婚约,我还是坐过去吧。”
说完还吸了吸鼻子,那神『色』摆明了她在怕三皇子。
怡安一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早闻陈国公主刁蛮任『性』,胆儿大得很,如今这模样,哪里有那传闻中的半点样子,心头忍不住的暗讽,可文乐人已经坐了过去,怡安也不能再劝,便自个儿坐上了位置,那位置就挨着皇后的手边上,底下的一众嫔妃和公主,都瞧得见,怡安往那上头一坐,心头一时得意便也没再去注意文乐。
点儿一到皇上和皇后入了席。
皇后落座后,往三皇子的席位上一瞧,又看了一眼身边怡安,虽不太如意,然脸『色』也没什么变化。
宴席间,皇后的目光一直在文乐的身上瞟,那人却是极其的安静,坐在三皇子身边乖巧得很,皇后心头便打起了鼓,哪里像是个主动要伸冤的主。
待一轮菜肴撤了席,皇后便主动问起了文乐,“公主来吴国也有几个日子了,不知习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