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岭:“二楼猫房。”
夏黎桐不再理会他,头也不回地朝着楼梯间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脱袜子,脱完就扔,其中一只袜子甚至还被扔在了楼梯上。
孟西岭无奈地叹了口气,弯着腰跟在她的身后,挨个把她甩飞出去的运动鞋和袜子捡了回来,规规整整地放进了鞋柜里,然后又从柜子里把她的夏季拖鞋拿了出来。
夏黎桐上到二楼后,直奔猫房而去,还没开门,她就听到了小布丁激动的吼叫声。她也有点激动,几乎是把房门给弹开的,把手里拎着的包往地上一扔,便朝着自己的狗儿子张开了双臂:“小布丁!妈妈来啦!”
小布丁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朝着夏黎桐奔跑了过来,边跑边叫,然而就在它即将跑到夏黎桐面前的时候,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小小的狗脑袋一歪,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嗖”的一下又转身跑走了,垂头丧气地跑到了房间一角,头朝墙根,可怜巴巴地趴了下来,开始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毛茸茸的小身体一颤一颤的。
夏黎桐都懵了:不会是委屈哭了吧?
皎皎和花狸子也不凑热闹,老老实实地趴着猫架上看好戏。
夏黎桐赶忙朝着小布丁跑了过去,把孩子从地上抱了起来,一看,还真的哭了,眼泪汪汪的。
夏黎桐又心疼又愧疚,立即盘着腿坐在了地上,把小布丁抱在怀中,不停地安抚:“哎呀,妈妈不是故意抛弃你的,妈妈是有事情,才没有带你走,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小布丁也不会说话,也不叫,可怜兮兮地趴在它妈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仿若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这时,孟西岭走进了猫房,把手中拎着的拖鞋放到了夏黎桐面前:“等会儿把鞋穿上,地上凉。”
夏黎桐置若罔闻,一脸凶狠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虐待我的狗了?”
孟西岭:“……”
它虐待我还差不多。
他疲惫又心累地向她保证:“绝对没有。”
夏黎桐:“那它为什么一直哭?那天我走的时候它也哭了么?”
只要一提起那一天,孟西岭就心慌意乱,所以,他只是回答:“不知道。”
他闭口不谈那天在厨房里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夏黎桐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却没再继续咄咄逼人,重新低下了头,继续哄小布丁。
难缠的女孩终于偃旗息鼓,孟西岭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然而下一秒,他的身体又重新紧绷了起来。
他是站着的,夏黎桐是坐在地上。她今天穿着一条吊带裙,V字形的领口。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能清楚地看到她的锁骨线条,以及、胸前的沟壑。
他也注意到了她左侧锁骨下方的那朵文上去的粉白色海棠花。
那幅画中也有。
他又想到了那幅画,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她一丝不-挂的曼妙身姿。
紧接着,他再度想到了那场荒唐的梦……
真的很荒唐,大梦一场,疯狂一场。
孟西岭的呼吸忽然紊乱了起来,喉咙开始一阵阵的发干。猫房中明明开了空调,他却觉得很热,从鼻端呼出的气息到隐蔽的耳根皆热得发烫。
由内而外的热,仿若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灼烧沸腾。
他用力地咬了咬牙,艰难地别开了自己的目光,压制着逐渐紊乱的呼吸,迅速转身,阔步朝着房门走了过去:“我去做午饭。”
夏黎桐一直低着头,不断地哄着怀中的小布丁,像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样。
然而,就在孟西岭即将走出猫房的时候,她忽然抬起了脑袋,轻轻地喊了一声:“哥哥。”
孟西岭的脚步一僵,被她这声突如其来的“哥哥”喊的越发心慌意乱,不敢回头,背对着她,问:“怎么了?”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
夏黎桐:“你收到那幅画了吗?好看么?喜欢么?”
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天真无邪的气息,就好像那不是一副禁忌感十足的裸-画,而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风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