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岭的沉默正中周汐下怀,她的内心畅快极了,觉得自己总算是赢了那个臭杂种一把。
为了进一步的刺激夏黎桐,在临走前,周汐又特意对孟西岭说了句:“不用我回家送了,你们兄妹俩好好告别吧,我可以自己走。”她还故意用上了一股体贴入微的亲昵语气,就好像他们真的已经订了婚、即将成为一家人了一样。说完,周汐又看了夏黎桐一眼,眼梢微微挑起,唇畔含着一抹笑意,以一种胜利者碾压失败者的姿态。
夏黎桐能看出来,周汐真是的得意极了。
其实她从来就没把周汐放进过眼里,以前是,现在也是。
但周汐却和她那个亲哥一样,总是自诩聪明,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就好像她的脾气很好一样,可以随意拿捏挑衅。
真是一对又蠢又毒的狗兄妹,处处惹人讨厌。
狗都是要训的,不给点教训是绝对不会长记性。
面对着周汐再一次的挑衅,夏黎桐笑呵呵地回了句:“他要是真想送你回家,你根本不会打开这扇门。”
车库的门直通地下室,孟西岭要是真想送她回家,根本不会走一楼的这扇大门。
自鸣得意的谎言被戳破,周汐脸颊一热,恼怒又尴尬。
谁知,在下一秒,夏黎桐竟然突然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力道劲猛又蛮横,直接把周汐抽了一个趔趄,半张脸在瞬间变得红肿无比。
周汐更是直接被打懵了,整个人呆若木鸡。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挨过打,即便是在学生时代——无论她在学校里犯下多么大的错事,都有哥哥和父母会替她撑腰,她从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报复或者教训——这是第一次。
孟西岭也是震惊又错愕,全然没想到她竟然会出手打人,气急败坏地朝着她跑了过去:“桐桐!”却是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一手抱着她的身体一手护着她的头脸,同时用一种高度紧张又满含戒备的眼神盯着周汐,生怕她再打回来似的。
周汐越发茫然无措,觉得自己简直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整张脸颊都开始火辣辣的疼。
他还真是、无底线地维护那个小杂种啊,即便被打的那个人是自己,但他最关心最在乎的人还是她。
夏黎桐志得意满地倚靠在孟西岭的怀中,冲着周汐噗嗤一笑:“哈哈,看来订婚也是假的呀。”
要是真的话,孟西岭首先维护的肯定是周汐,而不是自己。
紧接着,她听到了孟西岭的轻微叹气声。
叹什么气呢?是在挫败?还是无奈自己有一个猪队友?后者更多吧?
其实如果不是周汐最后挑衅她的那句话,她是不会怀疑的,但周汐实在是太蠢了,和周燃一样蠢,总是主动给敌人递刀子。
哪有刀子递到了手边不捅的道理?
夏黎桐又尖酸刻薄地冷嘲热讽了周汐一句:“就算不是假的,他也没有很喜欢你,你在得意什么?”
周汐先是一僵,继而羞耻万分,面色涨红,眼泪失禁,像是被当众扒光了遮羞布一般,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被践踏了一遍。
与此同时,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夏黎桐的对手。
她仅用了一个巴掌和一句话就足以让自己崩溃。父母和哥哥也不在身边,没人能帮的了她,哥哥现在也出事了,说不定以后连哥哥也护不了她了……
“快走吧。”孟西岭一脸无奈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周汐,“以后别再来了。”
周汐不甘心地咬住了下唇。她今天来找孟西岭的目的就是想要揭穿夏黎桐的真实面目,然而却事与愿违,不仅没有得到孟西岭的信任,还让自己落得了一个铩羽而归。
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她做错了什么么?为什么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呢?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有我哥?”周汐捂着被打肿的脸颊,泪眼模糊地看着夏黎桐,眉宇间尽是不解和怨恨,“我们家人得罪过你么?”
呵,何止是得罪过啊。
简直是血海深仇。
但夏黎桐懒得和周汐说那么多,更何况,小棠的死确实和她无关,她也不想在周汐这种废物身上浪费精力,只是警告她:“以后老实安分点,不然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和你哥一样的男人。”
周汐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明白夏黎桐的意思。
夏黎桐都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哥在夜店干过的那些破事还是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