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姜氏苦着脸点头,付茗颂眉梢轻轻一扬,忍不得笑笑,想必是被吓的。
而见她唇角弯起,姜氏神色一顿,讪讪止住哭腔。
只听她临离去还念叨:“倒是二丫头,嫁到裴家这么些日子,竟懂得孝道了,时不时回府里瞧老太太,还念经祈福,也是稀了奇了。”
付姝妍是个爱表现爱面子的人,倒也不算反常,付茗颂未当回事儿,应了两声,差遮月送姜氏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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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二,清明休沐。
清明时节,听着悲凉,可每逢这日,京城街头最是热闹,不乏官员休沐,去酒肆划拳喝酒的。
今日,皇上应了她会寻借口请宋长诀留宫用膳,约莫是午时人便到了。
付茗颂一早梳妆打扮,给太后请完安后,便等在殿内,等王公公送人过来。
上回她去过宋宅,只觉得空旷得很,小厮加丫鬟,统共不知有没有十个。
倏地,付茗颂头疼了一下,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捂住胸口,咳了好几声。
遮月忙递上温茶给她,神色担忧道:“娘娘,可是昨晚吹了风,受凉了?”
付茗颂摇头,这刺痛的感觉转瞬即逝,正逢王公公来,她从十名花容月貌的宫女中,留下了三名。
待到百合园,便尽数送了宋长诀,宋长诀皱着眉头收下。
八年兄妹相伴,情分确实不同旁人。纵然多年未见,可也丝毫不显生疏。
闻恕坐在她身侧,一杯一杯饮着茶,听他二人从三岁捏泥巴,谈到八岁爬树干,好似能说到天明去。
可能说的,也就止于八岁了。
于是,说完之后,二人默契顿了顿。
付茗颂轻轻道:“哥哥,你入朝是为了我吗?”
闻言,宋长诀侧目望了闻恕一眼,随即笑道:“刚开始,是被人诓来的,后来找到你,觉得留下也挺好的。”
他握紧茶盏,眸中笑意微敛,认真道:“宋宋,你过得好,我才放心。”
他宋长诀上辈子最
后悔的事,便是没有照看好她。她第一回喊他哥哥时,他便对爹娘发誓说,一定一定护好她,要她衣食无忧,平安喜乐。
可后来,这两样他都没做到。
老天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怎能不珍惜?
眼看这兄妹情谊正浓时,“噔”一声,闻恕将茶盏重重搁下,夹了一筷子春笋给她,“吃菜罢。”
“喔。”付茗颂将眼泪憋了回去。
一个时辰,云层散开,阳光落下,桌面狼藉。
宋长诀装模作样起身,秉手道:“微臣谢皇上、皇后款待。”
说罢,他便要退下,蓦然被付茗颂叫住。
只见姑娘从石凳边摸出个锦盒,推过去给他。
宋长诀迟疑地拨下暗扣,里头赫然躺着的,是一条羊皮腰带。
做工精美,两头都用金丝压了边,还用缎面绣法刺了云纹上去,瞧着端正严肃,大方得体。
宋长诀欣然收下,握着锦盒离宫。
而与此同时,闻恕拉住姑娘的手臂,语气不善道:“你何时做的腰带?”
付茗颂疑惑地提提眉头,应道:“前些日子,怎么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