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追立刻点了点头,随后,他拽着安初的手一路飞奔,两个人很快便跑到了司追的保姆车里。
在保姆车里坐下之后,司机很快便发动了车子,带着他们火速离开了常青大学,径直朝着司凛所在的医院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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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护理病房内,司凛依旧面沉如水地静静躺在那里,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原本毫无血色的嘴唇,此刻竟泛着微微的紫色,面色也有些黑沉,看上去令人揪心。
病房里,司浩川和褚巧巧,还有司白夫妇,通通都围绕在司凛的病床旁边,大家的脸上都是满脸的凝重。
所有为司凛进行过会诊的医生,此刻排成排,均站在司浩川的面前,他们都低着头,分明是一副谢罪的模样。
“你的意思,他体内的毒素你们排解不了?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下去?”
司浩川冷声质问为首的陈院长,身体因为过于震惊而微微颤抖着。
“这段时间,我们试过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所有可以排解毒素的进口药物我们都试过,但都无法排解他体内的毒素。这种毒素不知道究竟是从何种植物上提取的,它毒性不强,不会立即致死,但会一直残留在人的体内,让人的身体和器官逐渐衰竭。抱歉,司老,我们真的尽力了!”
陈院长又一次硬着头皮解释了一遍医理,他弓着腰,顶着极大的压力对司浩川说道。
“二十多年前,你们说你们尽力了,没多久,我的长子就撒手人寰;难道二十多年以后,你们又说你们尽力了,是不是我的长孙,也要长眠这里?你……你们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的情况,就真的这么令你们束手无策吗?”
司浩川强撑着垂垂老矣的身体,瞪着眼睛大声质问着陈院长,语气里透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
站在司浩川身后的司白,在听到司浩川的这句话之后,他无声地抿了抿唇,一抹讥诮的笑意迅速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他又一次回归了肃穆的面容。
“司老,我只能说抱歉,我们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全球都询问过药物,但仍旧无能为力。目前没有任何一种药物,对他体内的这种毒素是有效的,所以……”
陈院长只好又解释了一遍,从他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密密麻麻的,足以看出他的心里究竟有多么紧张。
“天啊,我的阿凛,我可怜的孩子,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医生的话,让褚巧巧忍不住奔到司凛的床前,她握着司凛的手,心疼得放声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人不是还在吗?他还没有死,有我在,也不可能让他这么年轻就走!”
褚巧巧的哭声,让司浩川的心愈加地烦乱起来,他大吼了一声,极大的愤怒让他的脖子上都冒出了青筋。
望着病床静静躺着的司凛,无言的心痛充斥在他的心田。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辛酸,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经体会过一次。
没想到如今,司凛在当年司白去世的这个年纪,竟也面临着这样的结局。
难道说,这是他们司家逃不开的魔咒吗?
司浩川紧紧攥着手指,内心一阵又一阵的悲痛,让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瞬间泛红了眼眶。
“爸,按照医生所说的情况,司凛看来是时日不多了,我们要不要提前做好准备?”
司白走上前去,饶是他的语气十分小心翼翼,但语调之中仍旧透着一丝迫不及待的意味。
司凛要是挂了,司羡和司荇两人根本就无心持商业,偌大的通天集团,只怕从此就都属于他来掌管了。
司白只要一想到这个,做梦都会笑醒。
“做什么准备,他现在就走了吗?你是要来气我的吗?是不是司凛走了,你才最开心?”
司白的询问人,让司浩川心里的猛火一时间烧得更加旺盛起来,他指着司白的鼻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年大哥那时候,就是因为没有提前做准备,所以才导致场面乱糟糟的,我……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
司浩川的咒骂,让司白顿觉碰了一鼻子灰,他连忙讪讪地说道。
“司凛只要活着,哪怕他脑死亡永远成植物人,通天集团都依旧是属于他的,你现在给我滚回去,通天集团的主意,你少打!”
司浩川一眼就看出了司白的狼子野心,他冲着司白大声吼道,语气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震怒,而他极具杀伤力的话语,让司白的心脏都仿佛一下被震得碎裂开来……
安初就是在这时候,和司追一同出席在司凛病房的门口,很显然,她来的不太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