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安初便觉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如果可能,她真的不想有这样的父亲,可有时候亲情就是这样,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为了奶奶身体着想,她做不到不管。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没想到她会说翻脸就翻脸,安初,我现在一无所有,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只能指望你来帮我,安氏现在这样的局面,要是你再不帮我的话,那我们安家可就真的垮了啊!”
安如海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他苦苦哀求着安初道。
“安氏都被你弄成这样了,所有的家产又都被你转给宁奕菲,我还能怎么帮你?”
望着安如海这副模样,安初无可奈何地重重叹了口气。
“你可以的,你可以去
求司少,也可以去求齐少,安初,只要你愿意出面,安氏一定能够转危为安!到那时候,你小妈一看安氏好转起来,肯定会回心转意和我复婚,这样一来,所以的家产岂不是又都回来了吗?只要家产能够要的回,我到时候多分你一些,我保证,从今以后,四个孩子我一定最疼你,如何?”
安如海从安初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希望,于是,他立刻双眼冒出精光,对安初循循善诱地说道。
安初瞬间不知道
该说什么好。
宁奕菲为了一点小伤都要把他送进监狱,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釜底抽薪撬走所有的家产。
然而到了现在,他竟还执迷不悟,依旧抱着和宁奕菲复婚的希望。
这一刻,安初颓然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望着面前的安如海,心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久久都没有言语。
安如海最怕的就是安初这样。
她要是像刚刚那样生气发怒,还愿意与他商讨,起码代表她还有情绪波动,可是她现在面无表情,整个人冷冰冰的,让安如海一瞬间陷入恐慌。
安如海极度心虚地转动着眼珠子,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想极力挽救。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把你保释出来我已经仁至义尽,以后我只管奶奶,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吧!”
安初冷冷甩下一句话之后,转身快步离开,无论安如海在背后如何呼喊,她都没有驻足停下。
安初一口气跑了很远很远,这才终于停下来,她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些积压内心已久的情绪凝聚到巅峰后瞬间爆发,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连呼吸中都满是委屈和凄凉。
她嘴上对安如海说的那么绝情,但她明白,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无论她此刻的身体里是住着zoe的灵魂,还是原本属于她自己的灵魂,她都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更何况,安氏集团是爷爷和奶奶一生的心血,是奶奶心里最大的骄傲,奶奶对她那么好,一路拼死相护,无论如何,她在有生之年,都要拼尽全力,不能让安氏集团倒下。
可是,眼前各种各样的悲哀,不断在提醒她什么叫做现实。
她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大学生,无门无路,她唯一认识的就只有司凛。
至于齐世琛……难道,真的要去求他来解救安氏?
不,她不想这样去做,可是,她又该怎么去做呢?
以安如海现在这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若是她再不想想办法,安氏只怕会兵败如山倒。
可是,如果她想办法,谁又能在这个时候帮她一把?
接下来的几天,安初一边照顾着奶奶,一边不断在琢磨着怎么挽救安氏。
因为太过忧虑,她的额头上都接连冒出了几颗痘痘,气色也差了一截。
因为期末考试临近的缘故,安初不得不挤出时间,去学校完成考试。
但是,种种烦心事交错在一起,让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以至于不小心在期末考试上睡着,导致两门功课挂了科,被班主任于老师给狠狠臭骂了一顿。
人倒霉的时候,似乎连喝凉水都是塞牙的。
安初如今,可算是体会到了这种滋味,好在,期末考试之后暑假便到来了。
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不用回学校上课,安初正好集中精力,好好琢磨琢磨安氏集团如今的债务危机。
司凛自从上一次匆匆离开后,之后便没有再和安初联系,连小奶包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安初好几次打司追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好在,一周之后,果然如金医生所说,奶奶的身体渐渐康复,终于慢慢能够开口说话,并且下地行走了。
不过,那种毒药对身体的损伤仍旧巨大,再加上奶奶年事已高,所以如今,奶奶的身体仍旧很虚,很难长时间站立,只能被迫坐上轮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