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恩无奈地叹息一声,伸手拧了她的嘴,“这话也就你敢说。”
姜桃被他捏着嘴,口齿不清道:“这不是在你面前,在咱们自己家,而且以你的耳力,也能确定没人偷听,我这才敢说的嘛。”
沈时恩又拧了拧她的鼻子,“你啊,人前教小南、阿杨他们教的像模像样,其实最皮的就是你了。”
两人正说着话,丫鬟在门外说萧珏过来了。
沈时恩让丫鬟把人请进来,而后和姜桃道:“小珏担心小南的伤势,今天我正好有事进宫,他和我一起回来的。”
姜桃人还坐在沈时恩腿上,闻言立刻站起身。
她还没来得及整理仪容,萧世南就一蹦一跳地进来了。
他脚伤已经好了大半,但大夫说保险起见短时间内还是静养为佳。偏他是个闲不住的,需要静养的腿干脆不用,只用那条好腿蹦着走,走路就变成了一蹦一跳的滑稽样子。
“嫂子和二哥说啥悄悄话呢?”萧世南说着话就要往屋里蹦。
萧珏从他后头追上来扶住他,“瘸了一条腿还跑这么快?怎么好丫鬟刚通传完就往里跑?”
萧世南奇怪道:“这有啥?在自己家讲究那么多规矩做什么。”
萧珏的无奈直接写在了脸上,在自己家确实可以松快点,但是姜桃和沈时恩一对小夫妻屏退了下人单独在一处,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怎么也不该这么直接进来,让他们多尴尬啊!
姜桃还真是挺尴尬的,不是因为独处时光被他们突然打断,而是她刚才还说要掘高祖皇帝的坟,现在人孙子就站到了自己面前。
“没事,”她干巴巴地笑了两下,“本来就只是说话而已。”
萧世南扭过脸对着萧珏笑了笑,说:“你看吧,我说没关系的,偏你讲究。”
有些东西萧珏素来和他说不通的,索性也就放弃了和他说道理。
没多会儿姜杨和小姜霖也过来了,姜桃让人张罗了夕食端过来。
几个小子都在一起都发现了她眼睛有些肿,而后就纷纷谴责地看向沈时恩。
沈时恩忙道:“都别看我,我和小珏一起回来的,坐下来还没有一刻钟。”
几人这才收回视线,姜桃便只好拿出那套瞎编的看话本的借口糊弄。
他们看姜桃神情轻松,又想着沈时恩在家也没有大男人做派,这个家的话事人俨然就是姜桃,便也没再探究下去。
一顿夕食用完,又到了萧珏要回宫的时辰。
现在萧世南的活动范围被姜桃规定在他自己的院子和正院之间,他都快被闷死了,就不想让萧珏这么快回宫。
萧珏自然是不能久留的,离宫秋狩不过几日,案台上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
“小孩儿啊你,不过是崴了脚还要和人撒娇。”姜桃说着就拂开了萧世南抓着萧珏衣袖的手。
“谁撒娇了啊,”萧世南缩了手,说:“我那不是那天没看到那个陀螺,想让小南给我好好说说嘛。”
秋狩最后一日发生的事,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发酵,不胫而走,俨然成了大街小巷的笑谈。
姜桃虽知道他并不带恶意,但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声十分重要,把那样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当成个笑话来说总是不好。何况那姑娘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不过是为了前程积极了一些罢了。
所以她认真道:“外头怎么说的咱们管不着,只咱们家别再论了。名声坏了,要害人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