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前夫?都说是前夫了,好吧确实舍不得,可那有能怎么办呢?人鬼殊途,他还那么年轻,长得也俊,追他的女孩子又多,万一他再娶了,自己算怎么回事?
所以还是去投胎吧,贺女士洒脱的投胎去了。
而秦固的姑『奶』『奶』,那就更久远了,几十年了,如果投胎的早,这会儿都该是『奶』『奶』辈儿了。
白骨鬼王听说她已经去投胎了之后,沉默良久,最终说:“我会带走愿意跟着我的鬼,一起入地府。”
他知道入地府要论罪受刑,当年他在战场上杀了不知道多少侵略者,虽然他不后悔,那些都该杀,但满身的血孽是洗不掉的。
他手下的许多鬼,都曾是他的兵,也有的不是,是他在别的战场上捡回来的。
那些都是他的兄弟,他不能把他们丢下。
白骨鬼王的曾经,秦固从他爸那里了解过。
白骨鬼王本名廖风亭,当年也是豪门少爷,『乱』世中为图救国,先是读了军校,后来又参军。
秦固的姑『奶』『奶』秦容是秦家嫡长女,那一代秦家家主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当男儿教养,结果她十七八岁的时候,剪了头发服了『药』物,女扮男装跑去考军校。
机缘巧合在路上遇见了廖风亭,还没到学校就因为意外被揭穿了身份,被颇有些大男子主义且异常直男的廖风亭给嘲讽了两句,大致就是打仗是男人的事,女人别掺和。
然后就被暴起的秦大小姐暴揍了一顿,她自小习武,而廖风亭在决定来读军校之前,是个标准的文书生。
后来这一对冤家又经历了种种,廖风亭终于开始改掉自己一些陈旧思想,依旧执着的想要保护秦容,但不仅仅因为她是女孩子。
后来军校毕业,廖风亭去参军,在脑海中描绘了无数次的告白始终不敢说出口,怕自己回不来,怕耽误她。
秦容却在送别时主动亲了他,红着眼睛说:“咱们有了肌肤之亲,你说过,真男人要勇于承担责任,你得对我负责。”
廖风亭再也忍不住了,张开手臂拥抱心上人,无比认真的跟她承诺:“我对你负责,等我回来,我就去你家提亲。”
再后来,廖风亭战死沙场,秦容在侵略者入城之际为了转移秦家族人惨死侵略者枪下,那年秦固的爷爷才出生不久。
廖风亭魂魄结于战场,受大量煞气影响神志不清,后另有机缘修成鬼王,但已经过去了很久,新华国已经成立,侵略者早已被赶出神州大地。
知晓他过去的秦固,当然不愿意让白骨鬼王就这么去受刑。
他跟阮北私底下商量了一翻,阮北跑去跟判官求情,现在地府正是用人之际,白骨鬼王以及他手下的那批鬼魂都曾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正好可以帮他们做些辅助工作,类似于人间的辅警,也算将功补过。
判官告诉阮北,如果阎君判他有罪,必须得去地狱走一遭,把该受的刑受完,之后可以按照他的提议,给白骨鬼王以及他的收下一个机会,如果干得好,可以转正。
这也算是条路子,秦固告诉白骨鬼王后,他朗笑着说:“替我谢谢你家小朋友。”
之后就带着愿意跟随他的鬼魂,一起去地府了。
比起白骨鬼王的坦然,罗自坤就很上不了台面了。
他确实没死,邹娜跟鬼王合作,他不知情,但试图协助邹娜挖阮北的眼睛是事实,一个戕害同门的罪名跑不掉了。
从世俗的法律看,他这叫故意伤害,从玄清观门规看,罪责更严重,直接被逐出师门。
本来还要废他修为,送去坐牢的,狴犴说送过去个废人还得养着,不划算,把他关在特事局的特殊监狱里做苦力,专门用来刻阵盘填充特事局仓库物资。
苦是肯定苦的,尤其是对于罗自坤这种没吃过苦,在外头自由惯了的人。
可他不敢『自杀』,当时在黄泉路上他清醒得很,他可是知道了阮北跟地府关系有多好,死了不是一了百了,是直接落他手上了,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折磨。
他猜对了一半,故意折磨他倒也不至于,不过邹娜的鬼魂是被派去搬砖了,地府正大搞基建,可缺搬砖的鬼,他要是死了,正好去跟邹娜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