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毗多问:“你呢?”
昙摩罗伽还刀入鞘,“不必管我,我即刻出发,去和摄政王汇合。”
“对了,这是文昭公主送来的,公主很感激你救了卫国公,说要亲自来看望你。”
亲兵把几只大抬盒抬进屋。
缘觉瞪大了眼睛。
昙摩罗伽握在刀柄上的手动了一下,目光落到那一包包药材上。
话还没说完,昙摩罗伽站了起来,“你留下照应,若有事,让信鹰递信。”
“您身上的伤……”
“无事。”
缘觉欲言又止,不敢吱声,看着他走出去了。
昙摩罗伽提着刀走下石阶,绕过长廊,往马厩方向走去,走到议事厅外的长廊时,不远处忽然飘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宛如朝露在菩提叶间滚动。
他脚步顿住。
脚步声和说笑声由远及近,长廊另一头,一群锦衣华服、挺拔俊朗的年轻将领簇拥着一个容色明艳的女子迤逦而来,日光漫进长廊,交错的暗影笼在她身上,她眉目含笑,看起来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昨天她骑马奔出城时,憔悴不堪……像是瘦了些。
北戎残部尽数被歼灭,她以后不会再有危险了。
昙摩罗伽出了一会儿神,一个闪身退到廊柱后,看着瑶英一行人走进议事厅。
李仲虔、李玄贞、达摩、莫毗多、郑景几人陆续赶到,除了达摩以外,其他几个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
瑶英看一眼李仲虔的胳膊,“今早换药了吗?”
李仲虔点点头,凤眼猛地抬起,瞥一眼李玄贞,正好和李玄贞深沉幽冷的目光对上。
李玄贞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
李仲虔眉头轻皱,看向瑶英。
瑶英在和郑景商量屯田的事情,两人靠得很近。
李玄贞忽地问:“三郎,你长子的!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郑景浑身僵直,神情窘迫。
他虽然没娶正妻,但府中有姬妾,妾侍已经为他生下长子。
“我……”
瑶英抬起头,眉眼微弯,笑容明媚:“三郎,你当父亲了?”
郑景望着她,手心冰凉,点点头。
“恭喜你。”瑶英含笑说,语气真诚。
郑景嘴角扯了扯,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然而,他们来得太迟了,文昭公主并不需要他们,她现在是百姓心目中的救星。
她依然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
郑景笑了笑,收敛心思,继续和瑶英讨论怎么让各地百姓尽快恢复生产。
“仗要打,地也要种,各地赶紧下发粮种,疏浚灌溉的渠沟……我已让人刊印农书,每地置两名农官,教导百姓怎么种植棉麻……”
“棉就是白叠吗?我看西州兵穿的衣裳是白叠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