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留下吧,小碧,给依侬姑娘安排房间。”
“依侬谢恩。”她心中暗喜,自信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地渗透这个男人的心。临走时,她拜托小碧要了一间靠书房的房间。夜深时,依侬借口恋床无法入眠,入书房为同样忧心难眠掌灯批阅奏章的格勒长宇研了一晚上的墨,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临天亮,格勒长宇来看左翼,见酣睡未醒,便离她上朝,临走时,听到左翼梦中呓语“回家回家”。
没多久,艾雯便醒了,脸上的疼痛感也醒了。
“王刚走。”小碧端来洗漱的水。
那坐在镜子前的艾雯,终于看到铜镜里脸上几道弯弯曲曲的伤疤,奇丑无比,她问道:“医官说,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么?”
“大概要三十天左右。”小碧帮左翼擦拭完伤口,顺便为她戴上丝料的面罩。
“会留下疤痕么?”
“王说让医官尽一切办法,不让留下任何疤痕。”
“这身皮相,还是那么重要,对了,昨夜的贼人又抓到么?”艾雯确信,昨夜袭击她的人一定不是长平,但也不像是东盈血。可那分明是血魔人,难道除了塔二人之外宫中还有其他血魔人么?
“还未。听说那东西似狼似鬼魅,来无影去无踪,侍卫查了一整夜都查不到。怕是,还藏在宫中的哪个角落。”
“那宫中岂不是很危险?”
“可不是嘛,现在闹得人心惶惶,夜里恐怕都不敢随意走动了。幸好,格勒王给咱们阁院多增派了侍卫来确保夫人的安全,夫人大可不必担心了。”
“这也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我们总不能寸步不离这阁院吧。贼人一日不除,这格勒宫一日不得安生啊。”
“哎,近来宫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多事之秋。”
“是非常时期吧,过去就好了。”格勒长宇一直这么告知她,宫里的风风雨雨和鬼怪无关,皆是人所为。
外仕女来报:“夫人,依侬姑娘来给您请安。”
“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艾雯并不想见此人。
小碧未言,低下头。
艾雯察觉不对劲,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昨夜依侬姑娘未走,而是留宿阁院,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昨夜依侬姑娘未在房内安睡,而是与王在书房共度了一夜。”艾雯的脸色变得难异常难看,一颗豆大的泪珠滚下来,小碧用手帕在颧骨处接住,道:“夫人,眼泪是咸的,若沾到伤口会更疼的。”
“让她回吧,我不想见到任何人。”无非是来示威,艾雯何必要给依侬这个机会。
“是。”
“去请布禅将军来,就说我要见他。”此刻的艾雯只想快些离开,不,是回去,回到真正属于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