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也清楚男人的德行,刘肆从来没有碰过她,她其实也想过,假如她像贵妃和淑妃一般,再不济,她和艳妃和贤妃一般,只要有她们相同的美貌,恐怕刘肆也愿宠幸她一次了。
可惜她容貌不出色,身材不出色,又没有其他的才能,只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才能进宫,换不来刘肆的一个目光。
过了年之后,天气也比前段时间要温暖一些了,虞夏有了身孕,在宫中难免无聊,李贵安排着让春桃进了宫里陪着虞夏。
春桃之前虽然也是在高门贵族里伺候,那边毕竟比不上宫里,来了这边,春桃事事都稀罕。她这段时间听了不少说书的讲述虞夏和刘肆的事情,心里也好奇这些,想着亲自问问虞夏。但虞夏如今贵为皇后,春桃也不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她私下找李贵唠嗑的时候多嘴问了几句,李贵听到春桃说这个,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春桃道:“酒楼里说书的说的,你伺候这么久,知道的肯定比说书的要多,李贵,你知不知道,陛下和皇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贵知晓,女人家都爱听这些爱情故事,好奇心也旺盛,可这件事情也不是能够随便乱讲的。景国和阑国曾经发生战争,虞夏是被俘虏来的,这一点,虞夏自己都不知道。
李贵道:“这些事情你不要在皇后面前提,陛下忌讳别人和皇后提这些,有关两国之间的事情,你也不要对皇后提。陛下向来无情,你说错了什么,哪怕皇后要保你,她也保不住你。”
听了这话,春桃的眼睛转了转:“陛下是怕提起之前的事情,破坏他们当下的感情?”
李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苦笑一声:“宫里规矩多,比你之前待的侯府规矩还多,稍有不慎就是被砍头的命。能少说一些,还是少说一些吧。”
春桃也是个聪明人,听了李贵的话,她心里也猜想了出来,虞夏和刘肆之间,肯定有什么难言的隐情。
她虽然畏惧刘肆,更多的却是担心虞夏,春桃还是和虞夏关系更亲近一些。
虞夏这段时间害喜,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刘肆让人从阑国请来了一个厨师,专门给虞夏做饭。阑国的饭菜都很清淡,春桃跟着虞夏一起吃,三天不吃肉,春桃都觉得自己瘦了好几斤,虞夏仍旧水灵灵的,怀孕之后,虞夏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了,之前脸上略有些苍白,现在也多了一点血色。
纷纷扬扬下了一天的雪,这日雪全部都融化了,太阳高高升了起来,虞夏在自己宫里无聊,午间睡不着觉,就让荷雪陪着自己到御花园中走走。
御花园中只有一些四季常青的植物仍旧泛着翠色,并无花开,阳光温暖,虞夏在阳光下走着也觉得自在。
她现在还不显怀,小腹看起来仍旧是平坦的,只有掀开衣物,才能看出里面其实隆起了一些。两个人走累了,正打算回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位宫女,这名宫女看起来四五十岁了,头发花白,是太后跟前伺候的嬷嬷。
虞夏脚步停了下来,这名嬷嬷道:“皇后娘娘,太后想见您一面。太后她老人家说,她知道关于您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您自己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荷雪霎时紧张了:“我们皇后娘娘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
嬷嬷冷扫荷雪一眼:“太后问皇后的话,你能代替皇后回答?”
这名嬷嬷的话,其实触及了虞夏的心病,她自己也好奇自己想不起来的那些内容。
虞夏道:“你带我过去吧。”
荷雪跟在了虞夏的身后,提醒道:“公主,您最近身体不好,见太后恐怕也不方便。”
虞夏道:“我自己会注意。”
很快就到了太后的永寿宫,永寿宫里是一股清淡的檀香气息,这让虞夏想起刘肆身上的气息。太后这段时间常常烧香礼佛,永寿宫都要变成了一个很大的佛堂。
曾经永寿宫中络绎不绝的往来妃嫔和宫人,随着齐家的败落,这座宫殿也跟着衰落了起来。
太后手中捏着一串佛珠,不过一段时间没有见,太后的鬓发已经全白了。她看了虞夏一眼:“玉真,你过来了。”
虞夏行了一礼。
齐太后道:“刘肆将你保护得很好,前段时间,哀家找寻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你,后来才知道,你被他送出了宫。”
宫女送上了茶水,虞夏并没有喝茶,将茶盏放在了一旁。
她道:“臣妾想知道从前的事情,太后,你要告诉臣妾什么?”
齐太后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过虞夏:“你不怕哀家骗你?”
虞夏道:“我能够分辨得出来。”
有些话她会相信,但太后如果污蔑抹黑刘肆,这样的话语,虞夏绝对不会相信。
太后站了起来:“你跟着哀家过来吧。”
虞夏也跟着站了起来,荷雪也想跟着过去,被宫女拦在了后面。虞夏和太后来到了她之前作画的那间书房,那张凤鸟图挂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