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格外珍惜此刻她对他的依赖,故而放缓了语气,尤为温柔地问她:“怎么了呢?”
屏幕那端他穿着纯白色短袖t恤,头发是刚洗过吹干后的蓬松状,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下巴,望着她的眸中不是笑意就是关心。
对着这样的倾听者谁能憋得住呢?
至少单薇是没憋住,她皱着小脸吧嗒吧嗒把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总之,杨社长这人真不行,我让出去的利润都够再开一家yg的。”
一声重重的叹息做结尾,隔了两秒,单薇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好久,看一眼时间,足足三十八分钟。
从来没跟人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还全是糟糕的情绪和事情,单薇讪讪地摸摸鼻子,像个做了不适宜的举动后不知所措的孩子。
看她这副样子,琻泰亨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愈发轻柔道:“wuli薇薇受苦了。”
而后伸出手平放在空中,似乎真的能摸到她一般:“摸摸头,抱抱。”
这样的琻泰亨是单薇从未见过的样子,褪去了孩子气,温雅又柔情。
她看着他,像是头回认识他一般。
喉咙处又痒又干,她想舔舔唇,于是就舔了一下。
对面的琻泰亨也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嘴唇。
周遭的空气一下燃烧起来,烧得单薇浑身燥热。喉间干痒感更甚,她疯狂地想要通过喝水来浇灭那突兀的燥热感,扫视一圈,没有水在附近。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告诉她她并非真的缺水。
她一把扯过旁边的枕头,将头埋进枕头里,同时遮挡住她因突来的心动而涨红的脸颊:“啊…你不要这样。”
“嗯?你说什么?”她的声音被枕头阻拦掉大半,琻泰亨没听清。
回应他的是一颗扭来扭去的脑袋顶,接着就见单薇倏然坐起,侧着脸不看他道:“我要去卸妆了。”
这一蹭,粉全蹭在枕头上。
再者,在思绪稍许混乱之际,她需要一个人静静。
“去吧,要是睡不着再给我打电话。”琻泰亨假装没看见她的异常,心情颇好地冲她挥挥手,等她挂断连接。
屏幕黑下的后一秒,单薇再次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双手握拳狠狠捶打着枕头:“啊啊啊,我的心脏坏掉了。”
那怦怦跳动的响声在耳边无限放大,她抱着枕头缓和良久才磨磨唧唧地钻进浴室洗漱。
一夜未眠。
第二日,单薇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公司工作。
专辑进入最后的制作期,工作狂魔单薇一反常态地总是愣神,李彩林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反复问了许多次。
“我没事,只是没睡好而已。”她嘴硬道。
本以为这种奇怪的心悸不会持续很久,却不想后几日日日在梦里见到琻泰亨的身影,复杂又混乱的体验使得她无法安眠。
能听她絮叨烦恼的人本就不多,又是这样敏感的话题,她悄悄找到李彩林,半吞半吐道:“欧尼啊,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总是梦到一个人,然后你们很亲密,嗯…这意味着什么?”
她问得含糊不清,李彩林却意外警觉地捕捉到重点,敏锐地反问道:“男的?”
单薇:!!!
为什么要问性别啊!?她问得如此含混就是想糊弄掉对方的性别,现在李彩林直戳主题,将单薇作鸵鸟状埋进沙里的脑袋硬生生给拔了出来。
她无法继续这个话题,偏过脸胡乱抓了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