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干脆利落解决战斗。
裴月明在重华宫休息了小半时辰,期间应付完张太监的探视,“清醒”后,她就打道回府。
登上车辇,哼着小调子回家。
然而乐极生悲。
裴月明出门一回,还是受了点小伤。
马蹄声不疾不徐,车轮辘辘,忽前面一阵骚动混乱,有人尖叫着冲进车队里。
“冤枉,不是我们!我们没有!!”
却是押解被查抄犯官家眷的一队人马在三岔道前经过,见得三驾马车前悬着的宁王府府徽,忽几人尖叫一声突冲出队伍,往裴月明车前奔来。
由于这几个是女眷,没有捆绑也没有镣铐,只由几名禁军驱赶着跟在队伍尾巴缀着,一时不察让她们成功冲出了,刷刷刷陈云等人立即拔刀,“站住!”
然这几个人却没有因为刀刃停下,啊啊惨叫,但由于道窄,有一人扑在马前,车夫骤不及防一惊,忙一勒缰。
这般急停,手里热茶一泼,在榻沿的裴月明坐不稳直接滑了下了榻。
“啊!”
悲剧的是,刚搬的小几还没挪稳,整个砸落她的肩侧,嘶!疼得她龇了龇牙。
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芳姑桃红大惊赶紧去扶,外头凄厉尖声:“宁王殿下,您明察啊!!”
眼见要被押住的女子心生绝望,竟直接以头抢地,血溅浆迸,当场气绝。
车帘被往风扬起,主仆三人下意识望去,刚好就看见的就是这幕。
“……”
裴月明反射性闭了闭眼睛,不是没见过死人,在鄣州拿信那会,她甚至不得已还亲手解决过,但两者情况还是不同的。
她都这样,其他两人更糟,桃红直接捂嘴吐了,芳姑勉强忍住,忙扶起裴月明,“主子,您怎么样?”
裴月明活动了肩膀,还好,活动自如没有阻击,但疼,撩开外袍看了看,淤青了一大块。
“没事。”揉开就好了。
她扬声问:“陈云,怎么回事?”
外面已经迅速处理妥当了,负责押解的犯官家眷的校尉慌忙上前请罪,持刀护在车前的陈云问了几句,还刀入鞘,回身禀:“娘娘,是前光禄寺卿常守宏的家眷,昨日下晌陛下下旨去官抄家,这查抄已连夜完成,正押送他的家眷去大理寺。”
裴月明默了默。
刚才,她以为有什么冤案,才急急问询。
却原来是常守宏。
常守宏是朱伯谦的铁杆,核心圈子的人物,并不冤。
大概那女子也知道,其实自己是逃不过的,无法接受,干脆撞死。
这是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封建社会。
一起跃升当特权阶级,也一起倒霉。
它有它的律法,他有它的制度。
这不是裴月明能质询能改变的。
吁了口气,安抚校尉和急急赶来的刑部官员几句,吩咐回去了。
“好了,别管它了。”
芳姑桃红得悉这确实是犯官家眷没有冤枉后,登时愤愤起来了,桃红叉腰骂道:“吃好穿好用好时又不见她喊冤!呸!!”
桃红就是因为被贪官连同豪绅占了田地,家破人亡,她娘抱着襁褓中的她乞讨离乡背井,病死前将她卖给人牙子的。
桃红命好,遇上裴月明的母亲心善,不嫌弃她不能干活也买了下来,才能好好长大了。
所以格外气愤。